在自己的面前,和自己隔空喊話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都在想著怎麼解決西涼的問題,可現在那位國師竟是派人來了。
陳凱之微微靠著龍椅,清澈的眼眸淺淺一眯,朝著他淡淡開口說道:“但說無妨。”
錢穆聞言,不禁勾唇一笑。
“陛下選秀,雖和我西涼國無關,可是敝國與大陳,歷來友善,可否請陛下開恩,準敝國送上女子百人,以充陛下後宮?”
陳一壽站在一旁,老臉不由抽了抽,整個人略微有些震驚。
這個時候傻子都看的明白,陛下下了國書,本意就是想找機會伐涼,西涼國按理來說,一定是不堪受辱,少不得要爭鋒相對。
可現在,西涼國的態度卻大出人意料之外,這姿態,實是放的太低太低了,擺明著,是想要討好大陳,難道他們想借此,而免去災禍,使大陳沒有伐涼的理由嗎?
十有**就是如此吧,畢竟現在大陳的實力,是大涼無法抗衡的。
陳凱之聞言,卻是淡淡一笑,旋即便冷冷拒絕道:“朕看,不必了。”
“這樣啊。”錢穆嘆了口氣,似是極遺憾的樣子。
“那麼,就實在太令人遺憾了,陛下可能對敝國國師,有所誤會。而國師,其實一直仰慕陛下,願與陛下,一同維持陳涼秦晉之好,此番我來,帶來了百匹駿馬,這也是國師大人親**代過的,說陛下赫赫武功,定是喜駿馬之人,西涼歷來產馬,願陛下喜歡便好。”
這女人拒絕了,那駿馬應該不會拒絕吧。
可陳凱之的態度卻依舊沒有絲毫的轉變,依舊冷冷道:“朕看,這些也不必了,朕愛征戰的武士,卻並不愛馬。”
“若是如此,只怕國師得知,定會怫然不悅,臣只恐回去,很難交代。”
錢穆愁眉不展,似乎有些為難起來。
陳凱之便不說話了,他笑了起來。
下頭的百官,是知道陛下的意圖的,而今,陳凱之平定了叛亂,徹底的掌控了朝廷,聖心難測,可也未必就全然大家不知陛下的心思,所以他這一沉默,立即有人挺身而出,厲聲道。
“西涼妖僧,禍害國家,殘害百姓,老夫問河西郡王,外頭盛傳,西涼大行皇帝,乃那妖僧所殘害,河西郡王乃西涼大行皇帝之子,卻為何充耳不聞?”
這等口誅筆伐的事,作為天子,陳凱之自然不能親口來說。
這時候,便該輪到御史們登場了,他們應該做出表率來了。
錢穆聞言沉默了片刻,旋即便皺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很是難過的說道:“沒有聽聞過,這是汙衊。”
“是汙衊嗎?呵……”御史大義凜然,完全不在給錢穆一點面子,直接反問道:“現在皇子錢盛,就在我大陳,這妖僧的惡行,早已天下皆知,你還敢說是汙衊?”
錢穆眼睛瞥向了人群中的錢盛,他們二人,雖是同樣的骨血,同出一源,此刻,卻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臉色極平淡,卻是一字一句的頓道。
“錢盛乃我西涼叛臣,大涼朝廷,已頒佈了他的通緝令,一個叛臣的話,也可以相信嗎?”
這樣潑髒水,陳凱之很生氣,他顯然是沒想到這錢穆竟是如此大膽,還直接反咬錢盛,他突然睜大眼眸,瞪著錢穆,怒道:“錢盛乃朕的朋友!”
錢穆便抬眸看了陳凱之一眼,一雙眼眸竟是眯了起來,冷笑起來:“陛下認一個西涼的叛臣為友,實是令西涼軍民人等,遺憾的很。”
他昂首,顯得很是倨傲的樣子。
“臣也聽說過一些流言蜚語。聽說陛下,收容了叛臣錢穆,是別有居心,希望利用錢盛,來攻打我西涼國,原本,臣和國師,並不相信,陳涼二國,友誼深厚,歷來友善,和睦相處,而臣也素知,陛下還算寬厚,斷不會逆天之大不諱,輕啟戰端;可陛下發出了國師,妄評我國國師,我大涼堂堂國師,陛下竟辱為妖僧,這不得不令臣開始憂慮起來,陛下此舉,莫非真如坊間所言,是要開戰了嗎?蔽國雖弱,卻也有鐵騎十萬,有精兵數十萬,河西之地,百姓素來驍勇,絕非是畏戰,現在外間的傳言沸沸湯湯,臣希望陛下予以澄清。”
陳凱之看著錢穆,一雙目光裡透著冷意,就這樣看了良久良久,他才輕輕挑了挑眉,冷聲道:“朕若是開戰呢?”
陳凱之顯然,有些不耐煩了,這個錢穆,嗦了一大堆,東拉西扯,實是教人討厭。
既然如此,那麼就不妨開門見山吧,朕特麼的也就不和你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