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耕作的農具,而這時代的鋼鐵,除了極少數精良的兵器之外,絕大多數,鐵器都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那滿是氣泡用不了多久便鐵鏽斑斑的農具,偏偏價格還極為高昂,若是一切都來買,不但花費巨大,而且質量也是低劣的可怕。
陳凱之決心弄出一個鋼鐵的作坊來,反正這飛魚峰的後山有一個鐵礦,雖是規模不算大,卻也足以滿足所需,他特意繪製了圖紙,讓後山營造的匠人們按著自己的構思開始修建。
陳凱之的生活很忙碌,可他卻喜歡這樣的忙碌,每每看著這日漸變得完善的飛魚峰,令他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在這山中的日子,陳凱之過得頗為愉快,只是王家的人,日子就過得不太美妙了。
從飛魚峰下山回去後的第二天,一大早,王養信便戰戰兢兢地到了內閣。
他現在還是文吏的身份,昨日他昏厥過去,夜裡才幽幽醒來,本不願再入宮的,可是王甫恩卻是當機立斷,非要讓王養信按時去內閣不可。
陳公怪罪是怪罪,可是不去也不成啊,只要內閣一日沒有讓王養信滾,就非去不可。
王養信到了內閣,以往和他笑臉吟吟的書吏們,一個個鼻孔朝天的,沒有人願意理他,他只能尷尬地到了卯房點卯。
平日裡對笑臉迎人的卯房書吏,今日也只是淡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便道:“周司吏有吩咐,王書吏,從今日起,你負責清潔……”
清潔?
清潔是下人做的事啊!
“陳公那裡……”王養信有氣無力地道。
這書吏只淡淡一笑:“陳公還缺人伺候嗎?好了,趕緊去吧,還有,內閣的幾個公房,乃是中樞之地,閒雜人等,不得隨意出入,你要仔細,只負責打掃周邊即可。”
王養信不由怒道:“那學生病了,以後不來了。”
書吏低著頭,看著案上的花名冊道:“這是你的事,不過你自己計較著後果吧。”
王養信的日子,自然開始不好過了,而此時,在北郡王府裡,一份最新出爐的邸報送到了陳正道的案頭上。
因為陳正道還是在禁足中,所以朝廷的動向,都是靠著邸報來傳遞。
這兩日,陳正道的情緒有些不好,淡淡地看了邸報一眼,對於邸報的內容,其實他並不太在意,因為邸報都是官面的文章,枯燥無味。
之所以每日都看,其實只不過是因為身為郡王,自小便養成的習慣罷了。
可今日,當他的眼眸子百無聊賴地掃過邸報,上頭的一個內容,卻是突的令他的臉一下子的青了。
嘉獎?
只見上頭是一份從內閣簽發的嘉獎。
而重點是,這嘉獎的物件乃是陳凱之和勇士營,說崇文校尉推行教化,勞苦功高,堪為楷模。
邸報就是如此,總會寫一些官員的事例,將其視為榜樣。
不過這種文章,空談的比較多,很多都只是敷衍罷了。
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這是一篇署名的文章,並不是邸報司例行編撰的。
下頭所署的人名,陳正道再認識不過了陳一壽。
內閣大學士,親自撰文,褒獎了陳凱之的兢兢業業,這……
臥槽!
陳正道突然有些發懵。
他記得,在幾天前,那糜益還提議跑到他跟前告訴他,說是陳公要整那陳凱之,陳凱之這回是死定了。
而現在……
他皺起眉頭,聚精會神地逐字逐句地誦讀著這篇文章,但凡是牽涉到官面上的文章,其實裡頭的每一個字,背後都蘊含著極豐富的內容的,一字之差,寒意可能就大不相同。
越看,陳正道越是心驚,因為裡頭的溢美之詞,主要集中在於勞苦,其次便是正心誠意。
勞苦說明其踏實,別看這是很平常的誇獎,可事實上,卻是隱喻陳凱之是個有德之人,只有有德的君子,才會安安分分。
而德行……恰恰是對官員極高的讚譽。
“方先生……方先生真是……說的一點沒錯啊。”陳正道幾乎是虎軀一震,臉上帶著無以倫比的震撼。
此時,他不禁無比的慶幸自己當時沒有再和那該死的糜益一起去摻和,否則……準又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幸好當初聽了方先生的話啊。
陳正道的眼眶都微紅起來了,心裡滿滿都是感激,若無方先生提點,本王還不知要吃多少的虧,上多少次的當。
這更是證明了,就如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