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連一個細節都不敢疏漏。甚至,有時為了一個菜餚,都可能讓各國使臣們發生爭執。
不過幸好,這一切還算順利,各國的使臣畢竟知道,上頭的人爭吵是他們的事,自己要做的,則是盡力的溝通轉圜,在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所有的細節開始寫入章程,最後進行備案。
陳凱之則親自駕臨了學宮,在禮部侍郎王斌忠的引領之下,一路的逡巡一番之後,方才覺得滿意。
次日,吉時,各國君主和使臣紛紛進入學宮,陳凱之作為東道主,則親自相迎,最終,所有人都在明倫堂落座。
衍聖公孔懷義面帶不安之色,他自是不甘心於被陳凱之所控制的,可也擔心時局失控,濟北本就和燕國接壤,燕軍已紛紛向邊境集結,距離這裡,也不過百里不到的距離而已,真若是打了起來,自己可未必能保全啊。
越國國君的面上雖是一直保持著笑容,可心裡,卻更加不安了,心裡深深感覺到,此次會盟,絕不可能風平浪靜,越國在濟北,亦有人潛伏,根據稟告,今次……少不得會有火藥味,而越國將何去何從呢?
楚國的皇太子殿下,倒是一副談笑風生的模樣,可誰都明白,這位皇太子殿下心裡也並不輕鬆,楚人距離中原較為偏遠,所以中原若是有戰事,他們倒無所謂,若是能趁機撿一些便宜,那就再好不過了,可他是皇太子,既然再處這個地方,自是心知自己今日的任何表態,都可能極大的影響楚人的利益,自然得謹言慎行。
蜀國的國使也已應邀,除此之外,還有一人,出現在了明倫堂,此人乃西涼國的皇子錢盛,錢盛此番出逃,已被人接來了濟北,自是要控訴西涼國師禍國,誅殺西涼宗室,請求各國討還公道的。
也正因如此,所以在這各國之中,他最是不起眼,似乎也沒有多少人將他放在心上,在許多人的心裡,出逃的錢盛,不過是一個乞討者罷了,自然不必費心去理會他。
第九百二十六章:多行不義必自斃
眾人各自分賓主坐下。
陳凱之和那越國國君分左右而坐,其餘人則都坐下首。
清河郡王武成鏡來的最遲,他是被兩個宦官攙扶著進來的,眾人抬眸,見武成鏡徐徐入殿,個個眼神怪異。
武成鏡坐下,接著左右四顧,卻對陳凱之不看一眼。
陳凱之面帶微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日,因緣際會,朕為東道,慢待了諸位尊客,實是汗顏……”
“且慢!”武成鏡打斷陳凱之的話。
今日這會盟,其實所有的寒暄,各國都已私底下商議好了的。
也就是說,陳凱之開場該說什麼,接著其後誰來說話,又該說什麼,雖沒有強硬的規定,卻都已經暗中有了默契。
可武成鏡,似乎對於這規矩,沒有放在眼裡。
他直接打斷陳凱之的話,隨即道:“總是說什麼尊客,若是尊客,那麼小王想要問陛下,小王皇兄何在?小王皇兄,也是大陳的尊客,可而今呢,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便是待客之道嗎?”
從一開始,武成鏡顯然早已做好了準備,他就是來搗亂的。
燕軍就在百里之外,現在已聚集了七萬人,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兵馬陳在燕陳一線,一觸即發。
自己乃大燕皇帝的繼承人,回國之後,便可立即即皇帝位,而今日是會盟,當著各國的面,你陳凱之能將自己怎麼樣,難道真敢殺了自己?若是真敢動手,便徹底的壞了規矩,你陳凱之便千夫所指,成為千古罪人,貽笑大方了。
武成鏡這些日子,早已壓了一肚子的怒火,他早就忍受不住了,現在冷冷看著陳凱之,面帶冷笑。
而各國君臣,卻大多面上帶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之色,顯然,此前陳凱之對燕成鏡的‘無禮’,某種程度,也使他們兔死狐悲,此時,他們默默的看著事態的發展,似乎,武成鏡作為出頭鳥,也確實符合他們的利益。
陳凱之微微皺眉:“清河郡王,令皇兄的事,遲一些再說。”
“遲一些再說。”燕成鏡大笑,他四顧左右,他厲聲道:“半月之前,小王要見皇兄,陛下是如何對待小王的,今日卻說什麼有朋自遠方來,大陳,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嗎?”
他開始血淚控訴起來:“現在皇兄生死不明,陛下又三番辱我,哈哈……你們大陳,當真當我大燕好欺負,我大燕以武立國,堂堂正正的在馬上,與胡人決戰大漠時,你們陳人在何處,我大燕帶甲五十萬,絕不會輕易受辱,今日這會盟,更是可笑,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