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
最後,再盡職盡責的對這裡所發生的事,做出預判,而這預判,俱都會透過快馬,送至河西走廊,也就是說,表面上,自己一切都是遵照旨意行事,可實際上,自己的言行,無時無刻的在影響著大涼皇帝和朝廷的判斷。
當初,可是自己言之鑿鑿的確認,眼下的大陳,無力平叛。
也曾信誓旦旦的保證,雙方將進入僵持,若是關中楊氏得到了大涼的支援,足以與關東朝廷分庭抗禮。
他更是做出預言,若是如此,則對西涼大大有利,西涼甚至可以藉此機會,涉足關中,甚至未來可以藉此機會兼併關中,關西之地,土地並不肥沃,大涼之所以在各國之間立足,憑藉的只是民風彪悍,並且吞併了西域諸國,胡漢混居,又擅長養馬,得以能和各國分庭抗禮而已。
而一旦他們能取得關西之地,就意味著他們獲得了關中沃野千里的豐腴土地,以及百萬戶人口,在戰國時,秦人正是獲得了關中,才一躍而起,擁有了吞滅各國的實力。
可現在……一切都錯了。
大錯特錯。
他的分析,他的情報有誤。
現在大涼與大陳已經徹底的交惡,何況,這陳凱之竟以勇士營,直襲長安,一舉瓦解關中楊氏,現在兩國交惡,誰能保證,接下來整個西涼,也陷入戰火呢?
固然關中和大涼不同,楊氏是貿然自立,而關中軍民,多多少少還自認自己是陳人,所以可能抵抗並不激烈,士氣也未必高昂,可想到因為自己巨大的失誤,導致大涼皇帝陛下的重大誤判,甚至引發即將可能發生的災難性後果,顧明便覺得自己如坐針氈,他臉色鐵青,抬頭看向陳凱之,便見陳凱之的目光,已如箭一般的射來。
顧明頓時覺得腦子嗡嗡的響,他啪的一下,拜倒在地,突然高聲道:“大陳皇帝陛下,臣雖外臣,可是今日……聽聞陛下踏平關中,可喜可賀。大涼國與大陳歷來友善,有數百年之好,今陛下文治武功,臣雖涼人,亦是為之欣喜,今日臣有一事要奏。”
事到如今,只能盡力的去補救了。
若是兩國為此而交兵,他這個使節,就是罪大惡極,就算大陳的朝廷不收拾他,只怕回去了大涼,也無法交代。
他不不僅僅無法給大涼陛下一個交代,更無法給他們的子民一個交代,還有他的族人。
若是因為他的誤判,而使得大涼處於為難之中,那他豈不是大涼國的罪人了。
因此他拜倒在地,手撐在銅磚上,瑟瑟的顫抖。
陳凱之冷冷的看著他,或者說,他俯瞰著殿下的群臣,數百人俱都趴在地上,這種無人敢要抬頭直視的感,竟令陳凱之心裡,生出了奇妙的感覺。
這是一種征服感,彷彿萬物都臣服在了自己腳下。
初登大寶時,雖有一點點這樣的感受,可是這種感受並不深,因為那時候,陳凱之所想更多是登基之後如何維持權力的平衡,如何協調各方的關係,應當實施什麼政策。
可現在,這種感覺卻極為明顯,自己所思所想,俱都可以化為現實,經過了這一役,他明顯的感覺到,許多大臣,已真正的臣服。
這……想必就是權力的滋味吧。
難怪無數人為此,而不惜性命,踏著萬千的枯骨,在屍骨累累之上,也和自己一般,坐在這裡,看著眼前和自己所見一般的一切。
估計就是享受這種千萬人臣服在腳下,對自己膜拜,敬畏的滋味吧。
陳凱之環視著眾人,最後目光落在顧明身上,冷冷的問道。
“何事?”
他已漸漸的進入了狀態,開始變得惜字如金起來,再不會有任何的贅言,這樣才是他該有的姿態。
顧明偷偷的抬頭,卻見那一道目光,卻依舊朝自己看來,莫名其妙的,他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從前他即便見陳凱之,也絕沒有這樣的感覺。
可現在……
他咬了咬牙,便一字一句的頓道:“臣要揭發內閣大學士蘇芳,以及禮部尚書諸人,他們……他們身為大陳的臣子,不為君分憂,在楊氏亂黨自立之後,四處活動,暗中聯絡,甚至……甚至……想要拉攏下臣,希望藉著下臣之手,締結楊氏與大涼的盟約,而他們,也可為關中楊氏,立下汗馬功勞,臣顧念著陳涼二國的邦交,豈肯答應。可是……可是此事畢竟是大陳內部之事,臣也不好干涉,所以心有所慮,不敢揭發,今日得見陛下凱旋而還,方肯吐露真言!”
開始撕咬了。
這是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