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到了如今,我非要與這些人鬥到底,其本質是因為……權力。”
“權力……”方吾才呆了一下:“你堅持己見,咬著廣安駙馬不鬆口,就是為了權力?”
陳凱之笑了,眼眸裡撲簌,帶著狡黠:“現在應當保密,到時,師叔自然知道,師叔就請不要代學生打聽了,師叔自己過好自己,沒什麼不好。”
方吾才吹鬍子瞪眼:“這是什麼話,你我叔侄二人,是一家人,本就是一體,我將你當兒子看的,你當我積攢這麼多錢財是做什麼?還不是為了,讓自己的子女們過的好?凱之,沒有你,師叔活著沒有意義啊。”
陳凱之頓時……又一股恐懼的感覺自心底深處油然而生。
方吾才眉毛一挑:“雖然你不敢和師叔說的太深,可師叔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要的,是做王莽是嗎?你是王莽,師叔還是王莽還是王莽的師叔,此事,要從長計議。”
陳凱之深看吾才師叔一眼,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將自己在天人閣的秘密告訴他,不過細細想了想,現在還是不要操之過急。
可吾才師叔彷彿一眼看穿了他的心事:“這些事,師叔不會過問了,你既猶豫著不肯深談,這都無妨,你有你的苦衷,你只需明白,師叔無論任何時候,都是和你一起的。待會兒,師叔要去施粥,也該告辭了。”
陳凱之忙道:“師叔的善堂,如何了?”
“好的很。”吾才師叔捋著須,一臉笑呵呵的說道:“有這麼多人捧場,錢糧有的是,師叔拿出區區兩三成,就足以活人無數了。”
他朝陳凱之笑了笑:“走啦,別送。”
陳凱之還是將他送出去,看著師叔上了馬車,方吾才不肯將車簾放下,卻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一般:“有一事,師叔和你打一聲招呼,鄧師侄那兒,我暗暗讓人打了招呼,可能要外放了。”
“外放?”陳凱之一呆,完全有些出乎意料了,將師兄外放,這個好像有些……。
吾才師叔見陳凱之有點沒想明白,便朝陳凱之笑吟吟的道:“一輩子在文史館遲早還是個書呆子,不如趁著有翰林院的身份,外放出去歷練一番,恰好濟州府有一個知府的空缺,讓他去濟州府歷練吧。”
一個翰林侍讀去做知府,這師叔有點缺德。
不過一聽濟州府,陳凱之頓時明白了。
濟州府雖只是尋常的府,在行政上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可基本上,濟州知府未來的前途,卻是一片坦途的,因為濟州府境內,圍著一個曲阜縣,這曲阜縣雖不受管轄,可因為濟州靠近曲阜,所以有許多的文士和大儒在濟州置產,據說在那裡,經史傳家的豪族便地,那兒相當於是天下的文都,在那裡任知府,只要不出差錯,往往前途極好,並不會比京兆府府尹要壞。
陳凱之道:“那到時,我倒是該送一送師兄。”
方吾才方才命車馬動身。
陳凱之目送方吾才遠去,心裡不由苦笑。
今日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不過師叔這個人,還真是……夠狠。
原以為他會掐著自己脖子學馬景濤一般衝自己咆哮,可誰料,他竟一下子改變了以往的態度,對自己體貼入微,如此肉麻的話,張口就出來。
這是為什麼?還不是方師妹的‘名節’已經沒了,師叔左思右想,似乎也只好將自己女兒,吊死在陳凱之這棵樹上,於是他並沒有動怒,找陳凱之興師問罪,因為那樣沒有意義,而今日,更沒有提及這件事,彷彿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卻是對自己體貼入微,彷彿一下子將自己當做了陳凱之的親爹。
這是什麼?這是婉轉的告訴陳凱之他的心思,為將來的目的而進行鋪墊。
第六百七十八章:御審
陳凱之的奏疏,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六司會審已經結束,結果也已經宣判,可誰知,陳凱之依舊上書,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這不啻是捅了馬蜂窩。
分明是說,你錦衣衛是對的,其他各部各司,俱都是勾結一起。
於是乎,雪片般的彈劾漫山遍野,各種抨擊錦衣衛的聲浪滔滔不絕。便是坊間,也有人開始起了質疑。
錦衣衛近來固然是得人心,可對於許多百姓而言,他們可能不相信大理寺,不信刑部,不信明鏡司,所有都不信,可這很多部堂加在一起,難道都不信嗎?
慕太后覺得有些頭痛,她已兩三日不曾看過奏疏了,因為這奏疏裡,十之**,都是關於錦衣衛的,關於錦衣衛濫權,關於屈打成招,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