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只能攀咬了。
可是……他自己說的話,可能自己都不信。
就更別說,太皇太后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著這方寸大亂的武陟了。
太皇太后聞言,淡淡一笑,便冷冷開口道:“武卿家的意思莫非就是,陳凱之當初捉拿江卿家,要治他的罪,是因為二人早就勾結一起了,陳凱之堅持駙馬有罪,堅決不肯退讓,也是因為,他們是一夥的?”
…………
第二章了,厲不厲害,要不要給點鼓勵?
第六百八十四章:罄竹難書
你特麼的逗我?
或者說,你是覺得堂堂太皇太后是個智障,會相信這種鬼話?
於是乎眾人都在想,太皇太后肯定氣壞了,心裡一定在想你們這樣糊弄人,簡直是膽大妄為,罪不可恕。
可是太皇太后,竟沒有震怒,只是冷冷的看著已是大驚失色的武陟,一雙眸子尖銳的像是可以戳穿人心。
這武陟感覺到太皇太后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瞬間感覺自己要瘋了,他微微動了動嘴角,很想解釋,可是竟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怎麼解釋?
現在這樣的情況,還真的沒法解釋啊。
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這個時候指責陳凱之和廣安駙馬沆瀣一氣,不但無法讓人信服,而且會大大的降低自己在太皇太后心目中的印象,他心沉到了谷底,因為他其實很清白,自己在太皇太后面前,早已沒有印象可言了。
自己,再不是當年翰林院裡的清流,不再是那個,侃侃而談,將《周禮》說的透徹無比,先帝為此讚不絕口的翰林侍讀。
現在的自己,早已渾濁不堪,早不是當年那個溫文爾雅的白面書生。
他突的,有了一股羞意,此時,只得重重拜下,匍匐在太皇太后腳下,心裡早已生出了涼意。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現在倒是當真的鐵證如山了,只是這個鐵證如山,證明的卻是六司勾結,栽贓陷害,沆瀣一氣,官官相護,而人證就在這裡,是太皇太后,是慕太后,還有四個內閣大學士。
每一個人都沒有料想到這個轉折,周瑾更是身如篩糠,淚流滿面。
陳凱之見眾人都沉默著,在心裡鄙視的笑了一番,才正色道:“娘娘,臣有一言。”
反擊了。
這個時候再不反擊,那就是傻子。
這些人不是想要置他於死地嗎?
那現在該是還給他們的時候,沒什麼客氣的。
太皇太后依舊冷著臉,她的心,更多的是蒼涼。
她朝陳凱之頷首點頭。
陳凱之目光環視了眾人一圈,才厲聲道:“此案十分清晰,廣安駙馬既然已經認罪,那麼錦衣衛當初的口供、人證,自然不是空穴來風,臣有幾個疑問,第一:臣交割給六司的人證物證,為何幾日之間,悉數翻轉,是誰改動了這些人證和物證,又是誰,抹去了一切的痕跡?”
第一個疑問,足以令人心寒。
就在天子腳下,就在太皇太后和慕太后的眼皮子底下,有人將一切的證據抹了個乾乾淨淨,而編撰出來的,卻是另一套翔實的證據鏈,今日,可以這般冤枉陳凱之,明日……又可以冤枉誰?
假若不是廣安駙馬此時認罪,只怕真相將永遠的掩藏起來,而陳凱之則成為替罪羊,盡忠職守的錦衣衛,上上下下,也俱都成為了罪人。
想到這些,都讓人覺得非常可怕嗎?
可怕!
太可怕了。
居然可以狼狽勾結到這個地步,可以轉手之間,翻雲覆雨!
陳凱之義正言辭,此時殿中很安靜,每一個人大氣不敢出,只有陳凱之侃侃而談:“其二:黃公公在他們口裡,乃是羞憤難當,為了自證清白,因而自盡。還有許多教坊司的證詞,這些證詞,無不證明了這一點。可現在看來,黃公公根本不是自證清白而死,那麼,他是如何死的,他乃先帝身邊的舊人,又是宮中的私奴,至今為止,死的如此不明不白,教坊司上下,卻又口徑一致,臣想請教,真相是什麼?”
最可笑的事情就是,陳凱之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是有真憑實據的。
而證據,恰恰就在太皇太后的手裡。
這一份份方才武陟送上來的證詞、口供、筆錄,如今卻全都成了陳凱之的證據。
不錯,黃公公之死,就記錄在口供裡,這口供可謂是滴水不漏,現在,卻成了證據。
太皇太后捏著手裡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