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緩解氣氛,省得自己遭殃了。
陳凱之舉起案頭上的驚堂木,啪的一聲,乾脆利落,隨即陰沉著一張臉,格外鄭重地說道:“哪裡不嚴重,何其嚴重的事,如何就變得這般輕巧?京兆府代表的乃是朝廷,是王法,我給了你籤令、拘牌,便是將王法轉在了你的手裡,你拿著籤令的那一刻,代表的便是朝廷,對抗王法,對抗朝廷,這是什麼罪?傳令……”
說話間,陳凱之自籤筒裡取出了籤令,狠狠地握在手裡,口裡道:“召集所有的差役,圍趙王府,勒令其交出兇徒,若是如此,我尚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網開一面,如若不然,絕不姑息。再令五城兵馬司,調兵協助!”
陳凱之冷冷地環顧都頭們一眼,眼眸閃著如劍鋒般銳利的光芒,一字一句地頓道:“這是天子腳下,爾等身負朝廷重託,不必有後顧之憂,可若是有人翫忽職守,殺無赦!”
這……事情還真是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都頭們不禁膽寒,徒然發現這個少年,十足就是個瘋子。
他們雖是心裡叫苦,可陳凱之也不是他們有分量開罪得了的,哪裡敢抗拒,只能紛紛道:“遵命。”
於是各自召集差役,京兆府內,鐘聲響起,各處的差役聞訊,紛紛在京兆府集結,隨即又有快馬至五城兵馬司,籤令一至,五城兵馬司的都督已是隨駕去了,留下的諸僉事、千戶,一個個面如土色,只是籤令一到,陳凱之畢竟是欽命負責京師安防,卻又不敢違抗,於是立即有人往趙王府通風報信,另一面召集人馬,不得不硬著頭皮,各營出動。
京師裡的氣氛,驟然的緊張起來。
街面瞬間被淨空,百姓們不知發生什麼事,卻見一個個明火執仗的差役和五城兵馬司的官兵迅速湧至趙王府方向,不少人也給這陣勢嚇了一跳。
陳凱之已是出了京兆府,翻身上馬,那判官追了出來,戰戰兢兢地道:“公爺,公爺……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我等俱都擔不起干係,這……這……下官以為……此事,該立即奏報趙王殿下,請趙王殿下……”
顯然的,都是怕了趙王,恐怕這人也是趙王的走狗吧。
陳凱之冷冷地看著他,他已騎在馬上,俊俏的臉上似乎還帶著稚氣,可一雙眸子,卻是銳不可當的寒意,眸中的一束精光落在這判官身上,看著這判官惶恐的模樣,陳凱之揚了揚唇角,笑了笑,竟是嘲諷地說道:“我行事,還需要你教?”
他的聲音很平常,卻是透著徹骨的寒意。
判官已是嚇得魂不附體,雙腿一軟,立即拜倒在了馬下:“公爺,這絕不是玩笑的事啊,這……這……公爺三思。”
陳凱之眯著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只略一沉默,他自嘴裡蹦出一個字:“滾!”
隨即再不遲疑,立即策馬,帶著扈從,飛奔而走。
判官的身軀直打著冷顫,已是面如土色,他猶如遭了晴天霹靂,雖然知道這位護國公,不過是想借著機會嚇唬嚇唬趙王府,迫使趙王府就範,可他卻清楚,單單帶著這麼多人,圍了趙王府,便是死罪了。
趙王殿下是何等人,他是當今聖上的生父,是真正的天潢貴胄,貴不可言啊,現在卻圍了他的府邸,這不是得罪似了他嗎?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這判官越想,心裡越是驚恐,慘白著臉色,匆匆的回到了京兆府,一個書吏迎來,他紅著眼睛,抓住這書吏的衣襟,朝這書吏大吼:“瞎了眼,快請同知大人,請同知大人,還有……修書,給我修書,修書去上林苑,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他的聲音,卻被遠處,四處出沒的馬蹄和凌亂的腳步所淹沒。
趙王府佔地雖大,可上千人卻將這裡圍了個水洩不通,趙王府早就收到了訊息,事實上,無論是京兆府還是五城兵馬司,得知訊息的人,前來報信的如過江之鯽,那五城兵馬司雖不敢違抗陳凱之的命令,可那兵馬司的僉事,卻早已是馬不停蹄的趕來報信了,一再道歉,自然,所有的責任都推諉到了陳凱之的身上。
這可和京兆府、五城兵馬司無關,都是陳凱之惹的事。
趙王府內,頓時緊張起來,上千的王府護衛已是就位,楊昌已令人妥善保護好趙王府的女眷,與此同時,門客們也已齊聚一堂,眾人少不得痛罵,過不時,便有接連來的通報:“楊主事,京兆府的人已經到了,封了前門和後門。”
“五城兵馬司的人已是到了。”
“那陳凱之到了。”
楊昌臉色發黑,整個人顯然是氣得不行,這個陳凱之真是膽大包天了,敢帶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