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打哆嗦。
“饒命……”
陳凱之風馳電掣一般的衝上前,雙手握劍,自他座下馬肚裡穿過,鋒利的學劍瞬間在馬肚裡留下一個豁然的口子,緊接著,戰馬直接轟然倒地,滾落下馬的騎兵,瞬間被身後衝殺而來的勇士營直接被刺刀紮了個通透。
“殺!”
“殺!”
千餘人發出了沖天的怒吼。
已越來越近。
至少在兩輪箭雨之後,陳凱之幾乎可以看到陳贄敬的面容,陽光下他顯得慌張,嘴角微微張開著,似乎在說些什麼,卻已經說不出來。
陳贄敬坐在馬上,驚恐的看著這一切,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命人射箭,非但沒有做到有效的嚇阻,反而使勇士營速度愈發的快了。
一百步。
陳凱之磕開了一枚羽箭,因為已進入了箭雨的有效距離,雖少了步卒的紛擾,正面迎敵的敵人稀疏了許多,不過還是給勇士營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陳凱之腳步卻是越急,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儒雅的臉已不見蹤影,卻是青筋暴出,滿是血汙的臉,便連張開的口齒,竟也被血染了個殷紅。
他反手將錯身而過的一個叛軍斬倒,腳不停留。
勇士營的陣列開始有些鬆動,顯然因為疾行,和箭雨之後造成的損失,以至陣列中出現了許多的缺口,那些本是受了外傷,不得不進入陣列之中的將士此刻毫不猶豫的渾身染血的堵住了這些豁口。
一路灑著血,依舊瘋了一般,繼續加急腳步。
五十步。
那面王旗,依舊還是獵獵作響,這迎風招展的王旗之下,卻出現了一些慌亂。
陳贄敬面如豬肝色,他已可以看清陳凱之了,甚至可以看到他身上的血跡,還有那猙獰的面容,陳贄敬心裡一抽搐,眼裡既有憤恨,又有不甘。
這陳凱之怎麼就如此頑強,想打不死的蟑螂,讓人噁心。
身後的大臣已是七嘴八舌起來:“殿下……殿下……此地……此地不宜久留。”
“殿下……”
“我們趕緊撤。”
陳贄敬依然不動,他死死的盯著陳凱之,目光裡掠過滲人的殺意。
而陳凱之似乎已看向了陳贄敬。
雙方的目光,隔空對望,更加近了。
陳贄敬看到了可怕的眼神,這眼神,宛如來自於地獄,而這來自於地獄中的男人,手持著三尺劍,血衣已分辨不清原來的眼色,他一步步而來,腳步很穩,卻不慢。
陳贄敬突的感受到了一絲恐懼,身子不禁打抖。
他左右張望,中軍已經開始有些不穩了,身側的護衛,紛紛開始拔刀,一個個面如土色的樣子。
弓手們不得不停止了射擊,因為距離過近,事實上,許多人開始驚慌失措起來。
陳元奇見狀已經是剋制不住內心的怕意,竟是大叫的喊了起來:“走吧,走吧,再不走,就遲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陳入進驚恐的坐在馬上,渾身頹唐,他咬著牙關,拼命看向陳贄敬。
而那王旗,依舊還在迎風招展,彰顯著它的尊貴。
遠處,陳凱之爆發出了怒吼:“殺!”
“殺!”
喊殺聲,已是聲聲入耳。
陳贄敬臉刷的一下,白了,整個人顫抖起來,嘴角也是抽搐起來。
敗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敵軍,看著狠狠將劍刺入一人身體,那長劍貫穿了人肚腹之後引發的慘呼,陳贄敬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事實上,他還有足夠的實力,還有……
千餘勇士營,固然如何的衝殺,雖是殺出了一條血路,叛軍的損失,也不過是數千而已,只是可惜……
他終是懼怕了,座下的戰馬,似也受了驚,發出不安的嘶鳴。
“撤!”
陳贄敬撥馬調走。
狹路相逢勇者勝,陳贄敬終究是失去了勇氣,他一撥動馬,身邊的護衛紛紛擁簇著開始後撤,王公大臣們這才反應了過來,也忙是稀稀拉拉地開始後退。
那一直屹立不動的王旗,也終於動了,隨著趙王,徐徐後移。
陳凱之看了個真切,舉劍怒吼:“追擊!”
“殺!”
衝破雲霄的怒吼,一浪高過一浪。
王旗撤了。
這一撤,使四周幾乎所有的叛軍俱都恐慌起來,無論是驍騎營,是前營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