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義公子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他淡淡一笑:“太皇太后不是一直和陳子十三篇的著書人,頗有幾分情分。”
楊石搖頭,正色道:“太皇太后千金之軀,一個大陳的臣子,有什麼資格和太皇太后攀上什麼情分,老夫言盡於此,想來……公子定有聖裁。”
再不明白,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懷義公子倒是變得興奮起來,這幾日昏了頭,竟沒有想到這件事,自己和陳凱之,那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啊,他早就將陳凱之恨透了,現在經由楊石一提起,便明白這四十萬兩銀子的緣故。
他笑著看著楊石,一臉值得玩味的樣子:“吾知道了。”
過幾日,便可登上公位,成為了衍聖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呢?
直接封禁陳子十三篇,將其視為禁忌,狠狠痛批,再給這陳凱之一個離經叛道的罪名,革除他的學爵?
有意思,很有意思。
懷義公子站了起來,朝人喚道:“送客吧。”
他雖然顯得冷淡,沒有半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覺悟,可楊石似乎已經明白,這件事成了。
他笑吟吟的樣子,朝懷義公子行了個禮,一臉恭敬的說道:“公子,來日,還有厚報。”
唔……
懷義公子故作老成的樣子,頷首點了頭。
他的樣子,竟越來越像他的先父了。
這幾日下來,懷義公子的心情不錯,卻不得不要假裝出悲痛的樣子,總算,熬過了下葬,眼看著,再過兩日,便是新的大典,他難掩心裡的喜悅,迎了客之後,便在後廳裡休息,這時卻有人來:“公子,學候張忠求見。”
一聽到張忠,懷義公子臉色並不太好看,露出厭惡的神色,冷冷問道:“他來做什麼?”
要知道,張忠乃是家臣,先聖公在的時候,可是隨時出入衍聖公府的,可現在,懷義公子顯然對他甚為生疏,畢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說是有要事,想要奏報公子。”
“呵……”懷義公子端起了架子,故意思咐片刻,隨即學著自己先父平時的做派:“唔,叫來吧。”
這聲音不徐不慢,是刻意顯得內心平靜。
過不多時,張忠便蹣跚著進來,其實他的身子,也已糟糕到了極點,面白如紙,走起路來,腳下顯得很輕浮,他一進來,忙是拜倒:“學生見過聖公……”
懷義公子不做聲,他也開始學習先父一般,顯得深藏不露,漫不經心狀了。
他只似笑非笑的盯著張忠,面上盡是冷漠。
張忠這時道:“學生……”
“住口!”懷義公子簡言意駭的道:“開門見山!”
“是,是,是……”張忠努力的朝懷義公子討好似得笑了笑:“學生前來,是來送禮的。”
懷義公子不為所動:“你的身家,本就來自於公府,也敢自稱送禮。”
“不。”張忠搖搖頭,他很努力的道:“其實,這是北靜王託學生,送來的大禮,公子見了,一定有興趣。”
懷義公子聽罷,卻是大笑:“哈哈,果然,有人竟知道怕了,送禮,這時,這個人竟也想起送禮了,可惜,可笑,可嘆。”
他突然覺得很解恨,這陳凱之,居然也有屈服的一天,還真是令人想不到。
這就很有意思了。
………………
輾轉了一天,實在是受不了了,先去眯一下,睡一會兒。
第八百一十八章:誅盡滿門
懷義公子心裡暢快無比,恨不得放聲高歌。
可面上,卻只有冷笑和譏諷,他徐徐的坐著,凝視著張忠,隨即,他輕描淡寫的道:“陳凱之,算什麼東西,你口口聲聲說什麼北靜王,北靜王吾不認得,只曉得,在那洛陽,有個叫陳凱之的,他送了禮,吾說收就收嗎?你既是家臣,也太不曉得規矩了。”
張忠本就身子虛弱,如今一直保持著跪姿,還帶著一個小錦盒,顯得極為吃力,而今這懷義公子又是一番冷言冷語,令他精神更緊張了一些,張忠遲疑了一會兒,便笑呵呵的開口道。
“北靜……不,陳凱之說,若是公子見了這大禮,一定會很有興趣,無論怎麼說,也看一看再說。”
懷義公子眯著眼,冷哼一聲,面容裡露出厭惡之色,即便如此,可他的心裡卻也不免生出了好奇心,這陳凱之突的想要巴結自己,到底想送自己什麼禮物?
這陳凱之也知道討好自己了,以為這樣就有用了,他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