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飯用的鐵盒子,一個類似於腰帶的皮製帶子,他不禁大吃一驚,心下一顫,竟是大喊起來。
“我是來讀書的。”
“就是讀書。”許傑正色的道:“這是護國公的命令,讓我想一想,護國公好像是交代過的,還打過比喻,一時想不起來……”他猶豫了片刻,隨即眼睛一亮:“耕讀聽說過沒有,就是一邊耕種糧食,一邊讀書,可在飛魚峰,卻有一種讀書,叫戰讀,就是一邊在勇士營裡操練,必要時平叛殺賊,保家衛國,一邊讀書,總之,從現在開始,一切聽從我的安排,這是日程表,你記一下。”
一個單子,直接塞進陳讓手裡,陳讓大吃一驚之餘,低頭一看,臉都綠了。
卯時起床,卯時一刻開始晨操,一個之後,早飯,接著,繼續操練,至正午,中午吃飯和小憩之後,依舊還是操練,直到用過了晚飯,則在孔祠裡讀書一個時辰,隨即就寢。
這……哪裡是讀書……
分明……是拉壯丁。
天哪這有點恐怖呀。
許傑將他手裡的單子收了起來,笑道。
“好了,趕緊收拾一下,待會兒就去孔祠,去見護國公……不,是去見你們的恩師。”
“恩……恩師……”陳讓一呆。
許傑抱著手,他整個人挺直地如標槍一樣,看上去並不魁梧,可是這合身的軍衣,卻襯的他極為英武:“自然,護國公授業解惑,當然是你們的恩師!”
陳讓這時才明白,自己‘著道’了。
一切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他看著盯看他的許傑,想到這所謂的‘讀書’,以他的心思,他大抵明白了什麼,這一切,像是全套。
可若說是圈套,卻也未必,因為佈告裡並沒有規定讀書的時長,而且看來,這裡的生活起居,確實不需自己費心,讀書是真的,不要銀子是真的,有護國公和大儒來授課,應當也是真的,唯一不真實的……只有特麼的居然還要操練。
這不是將他當做武將來使嗎?
太嚇人了,一天幾乎就沒休息的時候,都是操練呀。
他心裡生出害怕的,有一種念頭也迸了出來,但是在被許傑的目光逼視,在這陌生的環境,陳讓卻也不敢造次,乖乖的換了軍衣。
許傑將他繫上武裝皮帶,隨即又教他將佩劍系在腰間,不過這並沒有給陳讓增添什麼英武,反而給人一種鬆鬆垮垮的感覺,穿上了靴子,陳讓覺得有些沉重。
等他隨許傑出了營,便見在這裡,許多宗室一個個臉色慘然的換上了軍服,和他一模一樣,有一處的營地裡,發出了慘呼聲:“我是來讀書,我來讀書的……”接著嗷嗷幾聲,像是遭了虐待了一般,卻一下子,再沒有什麼動靜了。
眾人面色更加慘然,而許傑更是抱著手,冷笑起來,旋即目光看向身旁的陳讓,徐徐開口說道。
“來了這裡,哪裡有什麼宗室,在這飛魚峰,一切都是護國公做主,不老實,自然會老實下來,你叫陳讓?陳讓啊,你莫學那種蠢貨,護國公再三重申過,我們勇士營,是文明的軍馬,文明你懂嗎?就是既能舞文弄墨,又很開明的意思,就比如我們從不胡亂抽撻士卒,至多,也就是把人綁在樁子上讓他曬一天太陽,吹一天的風,又或者是在這山上,圍著山腰跑幾圈罷了,我們是講道理的。”
“懂!”陳讓覺得自己後襟發涼,連忙點頭:“我都懂得。”
“懂就好。”許傑很欣慰看了陳讓一眼,旋即便笑道:“宗室就是不一樣,不開眼的人少。”
第七百六十五章:先小人後君子
孔祠裡,一個名冊已經落在了陳凱之的案頭。
晏先生、陳義興等人,俱都坐在陳凱之的左右,而陳凱之輕鬆的喝著茶,低頭看著花名冊,情況很樂觀,遠超自己的預料,單單在京師,陸陸續續竟有兩三百人,倘若各地的宗室子弟入京,人數怕要超過三千。
三千人啊,而且還俱都是適齡的宗室子弟,這將使勇士營擴充十倍。
有了這支武裝墊底,自己便有了真正的資本了。
待這些新兵們陸陸續續的抵達,孔祠規模很大,勇士營加上新兵六百多人,卻依舊還是空蕩蕩的。
陳凱之環顧四周,看了他們一眼,勇士營的將士,大多是有板有眼,而新兵則大多是垂頭喪氣,似乎非常的沮喪。
陳凱之收斂起目光,旋即便朝眾人淡淡一笑:“都來了?”
“回稟主公,人都來齊了。”
陳凱之頷首點頭,卻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