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道:“好吧,這飛魚峰是你的,自然是一切由你,老夫自不會多問。”
二人邊走邊看,走在這裡,也不過是走馬觀花的看看罷了,等到日頭落下,那夕陽的餘暉落在散發著淡黃的光線,站在這山腰,陳凱之感受著這夕陽最後的餘暉,似乎覺得自己距離這太陽更近了一些。
“該下山了。”陳凱之回眸,眷戀地再看了這府邸一眼,心裡卻知道,自己將在這裡,會有許多許多要做的事。
這裡有倉庫,甚至有學堂,有陳凱之專門設計的實驗室,還有許許多多,表面上不起眼,實則卻與上一世頗有連線的東西。
陳凱之笑了笑,萬事開頭難,可至少,自己已經走出第一步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新官上任(3更求月票)
金陵。
只見湍急的河水滾滾東去,那波光在朝陽下,閃動著光芒。
此時,在這碼頭上,一隊隊東山郡王府的人馬浩浩蕩蕩地出現。
幾輛馬車停在了碼頭不遠處,遠處的河道上,則停著巨大的官船。
東山郡王陳德行已下了馬車,他比一年前長高了一些,一身蟒袍,顯出著獨有的貴氣,卻是急匆匆地走到了後頭的一輛馬車前,帶著幾分敬意道:“恩師,到了。”
於是車簾子緩緩捲開,卻見一個穿著樸素儒衫的中年男子自這華貴的馬車中鑽出來,他手裡,還攜著一柄破舊的油傘。
他慢吞吞地下了車,面上一絲不苟的樣子,朝陳德行頷首點了點頭:“殿下,有勞。”
“哪裡。”陳德行眼睛有些發紅,看著這位和自己朝夕相處,教授了自己許多做人道理的‘恩師’,心裡不禁溢位不捨,便帶著幾分動容地道:“恩師當真要去京師嗎?若是恩師不願,其實……學生可以修書回絕那北海郡王的。”
這位渾身看起來帶著仙風道骨的老者,正是陳凱之的師叔,方吾才。
方吾才卻是一臉淡然的樣子道:“哎,老夫本也不願去的,無奈何北海郡王三請五請的實在盛情難卻啊,更何況老夫在洛陽也是有一些故友的,許久不見,也好去拜望。”
陳德行詫異道:“恩師在洛陽還有朋友,怎麼學生不知呢?”
方吾才信口道:“這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難道老夫只和那天人閣的首輔大學士楊彪有舊,也需四處囔囔?你將恩師當成了什麼人?還有天人閣的蔣學士,也一直想向為師指教,為師……難道也和你說?”
臥槽……
陳德行身軀一震,目光頓時閃閃生輝,臉上似是因為激動而抽了抽,卻是老半天的說不出話來。
連那幾朝元老楊學士,還有名震天下的蔣學士,也和自己的恩師關係匪淺?
他崇拜地看著陳德行,若說以往,他可能還會對恩師的話帶著幾分懷疑,可自從北海郡王派了人來,哭著喊著要求恩師去京師指點他,陳德行方才知道,自己這個恩師,愈發的難測起來。
陳德行便道:“恩師,若是見了楊學士,一定要代學生給他問聲好,學生對他歷來是極仰慕的。”
“好了,好了。”方吾才雲淡風輕地擺擺手,才淡淡道:“你呀,是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也罷,為師去了。”
陳德行忙隨方吾才一道上了碼頭上的棧橋,官船已搭了板子,方吾才站在板上回眸看了一眼陳德行,身上的舊衣迎風飄飄,衣袂吹得捲起,可他只夾了夾腋下的油傘,道:“殿下,好好讀書。”
陳德行乖巧地點頭:“是。”
方吾才便回過身,繼續朝著官船走去。
陳德行凝望著恩師的背影,又忍不住想要瀟然淚下了。
突的,方吾才回眸,陳德行精神一震,忙上前道:“不知恩師還有什麼吩咐?”
方吾才朝他嘆口氣,捋著頜下的長鬚道:“是有一件事要交代。”
陳德行快步上前,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
方吾才道:“往後啊,少和人說你是為師教出來的。”
“啊……”陳德行淚如泉湧,可憐巴巴地道:“莫不是恩師……您這是……要和學生恩斷義絕?”
“不。”方吾才道:“只是低調而已,你已很了不起了,若是別人問你,這般的滿腹經綸,是從何而來的,你若是報了為師的名號,為師會很不好意思的。”
陳德行被方吾才的精神所感動,連連點頭道:“是。”
方吾才這才上了官船,扶著船舷,遠遠眺望著依舊還留在棧橋上的陳德行,等官船徐徐而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