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說話,他和你說什麼嗎”
許徐一愣道:
“你說裡面那個胡老師是梁爺爺的弟子”
“對啊!說起來你應該叫他師兄的”
許徐不禁回頭看了一眼,胡老師已經坐在了評論席上,拿著許徐剛才寫的字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麼,許徐搖搖頭,真是熟人彷彿無處不在啊。許徐毫無懸念的進入了複賽,而她的那副字也被梁爺爺的眾多弟子們競相傳閱,所以幾乎所有書法協會的人都知道,這次大賽少年組那個最小的女孩,就是梁老爺子的關門弟子,不過不要質疑有什麼潛規則在,實在以許徐的智商和苦練,水準上比其他選手卻是高的不是一星半點,其實許徐也明白自己這次比賽,十有八九會進三甲,畢竟自己佔了天時地利人和。
正文 鄉村的新年味道
“二十三,糖瓜兒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糊窗戶;二十六,燉燉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面兒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兒晚上熬一宵;大年初一扭一扭”
過年,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中國人最重視的傳統節日,雖然物質遠不及後來豐富,也沒有後來的眾多娛樂節目,可是這個時期的過年,卻比後來有氣氛的多,大年三十的團圓飯,是家家戶戶的重頭戲,從臘月二十三就開始準備了,而孩子一向是最喜歡過年的,不用上學,有新衣服穿,有壓歲錢,而且好吃的也多了起來。
許徐一家臘月二十八登上了回老家的火車,能坐上春運的火車,完全是乾媽託人弄到的票,火車上人滿為患不,過他們還算不錯,至少有座位,許多人都是站著的,更多的人是買不到票的,火車比汽車快的多,兩個小時就到了縣城的火車站,三口站在火車站外等著,地上是一大堆的年貨,媽媽望了望四周道:“他三叔別是沒收到信吧”
爸爸道:
“不可能,進國回來的比咱們早,即使信沒收到,他人總到了”
正說著,就見熙攘的接站人群中擠進兩個人,小叔許徐當然很熟,可是另一個卻依稀有些印象,比許徐記憶裡年輕了許多,三叔,善良敦厚的三叔,豁達樂觀,頭腦很聰明,爸爸說過,如果不是家裡實在窮的話,三叔讀書應該比小叔還要好一些,許徐想起了,前世小時候,回老家過暑假的日子。
漫天繁星的夜晚,許徐和幾個孩子圍坐在院子裡,聽三叔講故事,三叔的故事來源多是一些聊齋或是三言兩拍裡的,當時許徐不知道,後來長大了,看了書才發現的,可見三叔平常也是喜歡看書的,三叔很幽默,善於把沉重的事情輕鬆化,他這種生活態度,後來,許徐覺得可以稱作是一種智慧了。
爸爸大聲的招呼兩聲,小叔顯然率先發現了他們,其實他們一家,在這個簡陋的站臺是異常顯眼的,爸爸一身警服,而媽媽的穿著,在乾媽和王阿姨雙重的薰陶下,也漸漸的向時代的前端靠攏了,無論打扮還是氣質,都和一年前的農村婦女截然不同,而許徐的變化更是天差地別,本來就很清秀白淨的小臉,如今平添了一份高雅和藝術氣息,加上渾身上下最時髦的衣服,許徐比掛曆上的童星更閃亮。
三叔跟在小叔後面走了過來,臉上的驚訝絲毫不加掩飾,望著三個人,一時間竟然愣在當場,許徐走了兩步,拉住他的大手搖了搖道:“三叔”
三叔實在無法表示自己心裡的震撼,不過一年的時間,大嫂和小皮猴怎麼就變成了電影掛曆上的人物了,本來小弟回來眉開眼笑的和他們說,大哥一家在城裡混的如何如何,他們還不信,親眼看見真的很令人驚訝,不過低頭看了眼許徐,雖然已經是個完全的小淑女,不過眼中閃過的一絲調皮,還依稀能看見過去的影子,三叔摸摸她的頭笑道:“真的不一樣了,小皮猴都成了時髦丫頭了”
抬頭溫暖的一笑道:
“大哥大嫂,路上辛苦了,咱們回家吧”
說著和小叔把地上的行李提了起來,一家人出了火車站,雖然是個城鎮,可是卻很貧瘠,大概火車站,能算的上是這裡最體面的建築物了,四周空曠的很,一陣冷風吹來,許徐不禁縮了縮脖子,路邊停著的是一輛牛車,三叔和小叔七手八腳的把東西搬上了車,爸爸扶著媽媽上車做好,車上鋪了兩層厚厚的棉被,所以坐在上面也不算難過,媽媽抱著許徐,爸爸和三叔坐在前面的車轅處,小叔坐在許徐的對面,三叔回頭衝許徐眨眨眼道:“小皮猴做好了,咱麼回家了”
說著一揚鞭子,清脆的響聲過後,牛車走了起來,車走的很慢,但是卻很穩,雖然有些西北風,不過好在已經臨近中午,陽光照在身上帶來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