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把你傷成如此模樣的。”
“這都怪他自己自作自受,太傅正授課與我們,他卻在太子講為君治國之道時,橫衝直撞了進來,驚擾了太傅,豈能不受懲罰,慧春坊聖地,豈容一個傻子踏足?”
五皇子夏俊馳大搖大擺走到夕顏跟前,長得雖是人模人樣,可步子卻有些虛浮,臉色比起常年生病吃藥的太子竟好不到哪裡去,一身的陽氣全被女子吸得乾淨,此刻他的兩隻核桃目閃閃發亮,盯著夕顏,差點沒流出口水來,好色之態畢露。
“顏顏。”
那聲音,似有若無,幾乎聽不見,可夕顏卻聽到了,臉上閃著奇光,看著躺在地上的夏夜白,手指微微動了動。
“怎麼了?”
夏夜白仰著頭,夕顏蹲著的身子驚得坐在地上,握拳的雙手,骨骼咯咯作響,緊抿著唇,任由那鹹澀的血腥在口腔間流竄。
這些都是他的兄弟,可他們都做了些什麼?今日之事,她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們王府並非無人,並非人人可欺,等到來日,她絕對要他們好看。
“王妃。”
“王妃。”
紅豆相思兩人大叫了一聲,心跳得飛快,盯著莫夕顏,雙眼動也不敢再動,心跳如雷,皆覺出了不妙。
銀白麵具上那盛開的聖潔雪蓮被染成了其他的顏色,豔麗絢爛的刺眼,一條條顯眼的紅色,嘴角明顯有被毆打過的痕跡,那張臉,白的有點嚇人,一點點的,就像是冬日裡在雪地上盛開的寒梅,盛開的同時卻還在蔓延,觸目驚心,偏那嘴角卻帶著寬慰的笑容,愈發的讓人憐惜,也愈發的讓憐惜的那人心裡的怒火燃燒得更旺。
紅豆和相思兩人衝到夏夜白的跟前,瞧了夕顏一眼,復又馬上低下了頭,尤其是相思,那聲、那手都是顫抖的。
“王妃,王爺受傷了,我們還是回王府,好讓李神醫替王爺瞧瞧。”
“王妃,都是奴婢的錯,你要罰就罰奴婢,可別氣壞身子了。”
兩個人不停地勸著,根本不知該說些什麼,這慧春坊聖地,原本就不是女子可以隨意踏入的,王爺雖是被太子妃帶來的,可太子妃要是不承認,有哪個下人敢亂說,不要命了是吧,依王妃的脾氣,這事肯定是要見血的,沒準還會弄出人命來,這可就不得了了。
“顏顏,我沒有。”
夏夜白仰著頭,眼皮上也沾上了鮮血,那雙清澈無辜的眸子染上了殘忍的血腥之色,可那模樣,在夕顏看來,除了心疼,便是憐惜,餘下的便都是憤怒了。
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想發洩,卻不可得,就像是快要噴發出的火山。
“七王爺,你雖是皇子,卻也是傻子,這慧春坊可不是你該來的,今日之事,便這樣算了,下次不可再犯。”
太傅站在離夕顏並不很遠的地方,雖然她並未正眼瞧他,可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冰寒之氣,他卻比那些皇子更有同感,若只是冰寒,還能夠接受,但那不僅僅是寒意,還有殺氣,騰騰的殺氣,雖然那殺氣一點點的被壓制了下去,可他明顯感覺到她的存在。
“我當然相信王爺是不會撒謊的,相思,搬條凳子來。”
夕顏蹲著身子將夏夜白抱了起來,送到相思紅豆的手上:“扶王爺坐下。”
這裡是皇子們聽課的地方,桌椅上都墊了幾層呢絨的毯子,坐在上面,即使腰痠,也不至於太過不適。
“不知太傅對為君治國之道有何高見?”
夕顏福了福身子,態度甚為恭敬。
“深探其本,而反自貴人始。故為人君者,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正萬民以正四方,正如太子所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此乃君為臣綱,德侔天地者稱皇帝,天祐而子之,號稱天子,萬民理應聽從膜拜,若敢違抗,便以犯上作亂之罪論處,現我琉璃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此乃天佑我琉璃,若有忤逆,上天必施以責罰,必定被天下唾棄。”
董仲舒的三綱五常、天人合一、君權神授,不過是那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帝皇愚弄萬民的手段而已,他們不過只是看到了其中有利於自己的一面而已,為何不說五常?說得如此慷慨激昂,大力鼓吹,不過是因為自己處於統治上層,永享特權而已。
“太傅之見,恕夕顏不敢苟同。”
夕顏瞧著王太傅,冰冷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火藥味。
“夏桀商紂自負勇武,荒淫無道,好酒淫樂,唯婦人之言是用,昏棄厥肆祀,暴殄天物,害虐臣民,自絕於天,結怨於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