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應該是替那些人趕車的,不過即便是趕車的僕人,論衣著打扮,絲毫不比夕顏身後的那些社會名仕差,也不知那些人是有意為之還是他們的下人受到的待遇歷來就是如此,不過夕顏倒是更偏向前一種的有意為之。
士農工商,那些個讀書人瞧不起商人身上的滿身銅臭,那些個商人自然也看不上那滿身的窮酸味,像柳逸風這般又是書香門第,又是鉅商富賈的家族在琉璃並不多,兩個黨派,無論是在朝堂之上,亦或是朝堂之下,每每都有不少的爭奪,而這兩派的爭奪,主要體現在四皇子與當今太子的皇位之爭上,清流一派的那些文人雅士大多依附以王家為代表的太子勢力,而那些新興崛起的商人大多與夏天辰交好。
繼續往裡邊走,便是一座座設計精妙的涼亭,那些個達官貴人,鉅商富賈此刻正在裡面乘涼喝茶,見一行人走來,眼都沒抬一下,似是不屑,見夏天辰與柳逸風在其中,忙放下手上的杯盞,趕了過來,那衣裳,裝飾,不知比身後的一群人華麗了多少倍,顯得那些清流愈發的寒酸起來。
“四皇子,柳少爺,你們怎麼來了?一起與我們進去坐坐吧。”
一個人開了口,其餘的人也紛紛上來寒暄。
“原來是尤大人,一段時間不見,你好像廋了些,可是為了那倚翠樓的紅玉姑娘,伊人憔悴啊。”
身後的清流一派見他們只向夏天辰和柳逸風問好,把他們當成空氣,不由的出口反諷。
琉璃上下,誰不知,尤安尤大人為見紅玉一面,一擲千金,最後卻被人嫌棄太老太胖太醜,拒之門外,一時成為笑話。
“變得也愈發的英俊了。”
一時間,鬨堂大笑。
那尤安見眾人取笑,卻不知該如何反駁,便是身後的一干同僚也有些人笑出了聲,不由的有些羞憤,若不是夏天辰在此,怕是早讓人動手了。
“千金難買美人一笑,尤大人散盡千金,可見是憐香惜玉之人,紅玉姑娘美貌如花,合該是一件美事,尤大人何故置氣?”
那尤安聽夕顏這樣一說,頓時呵呵的笑出了聲,臉上的肥肉堆聚成一團,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隙,也難怪那紅玉嫌棄,這種人,便是散盡家財,她也絕不願以身作陪。
“公子說的有理,有理,若是能博得紅玉這樣的美人一笑,便是家財散盡,那也值得了。”
夕顏身後的一群人見她為尤安解圍,心裡不由得有些不暢快,幾個人聚在一起,交頭接耳,指著夕顏,不知在說她什麼壞話。
夕顏看到了當沒看到一般,這些所謂的清流名仕不過是自詡高尚,事實上不過都是些偽君子而已,再說了,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大量的真金白銀,若能皆是尤安之輩,哄得他們心甘情願的將腰包裡的銀子掏出來,那才是正理。
“這不是上次易樓的那個人嗎?”
人群中,不知有誰指著夕顏,出了聲。
“沒錯,就是他把那紅綢扔到看臺上,引得那些牛瘋狂向我們進攻,若不是國師大人及時趕到,恐怕我們早就死於那牛的犄角之下了。”
“你瞧他身邊站著的那人。”
人群中,有人手指著夕顏身旁的武宇。
“就是上次的那個俘虜,區區一個下賤的俘虜,如何能來這碧蓮池與我們一同賞蓮,簡直就是對我們的侮辱。”
“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輕賤了我們。”
上次在易樓,就因為夕顏,險些沒把他們嚇死,差點喪命,便是白鳳出面,也只是暫時壓住了他們心裡的憤怒,想到她當時的模樣,他們就恨不得把她給碎屍萬段,沒想到現在她居然帶著武宇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裡,甚至還替那尤安說話。愈發讓他們生氣。
一旁的柳逸風見夕顏受了欺負,就要出聲,卻被夏天辰攔住,夕顏冷哼了一聲,這夏天辰,果真不做好事,是想讓她得罪這裡所有的人嗎?不過這倒是她會做的事情,若不是礙於夏天辰在此,她也許真的就動手了。
“各位是說武宇嗎?他現在可不是什麼俘虜了,是我的隨從,今日陽光明媚,可是個賞荷的好日子,琉璃上下,汙穢之地處處皆是,難得有碧蓮池這樣一方淨土,可莫要毀了。”
“匈奴的男人可都是很有血性的,我身邊這位,連他們族的聖物都可以騎在胯下,若是惹得他一個不高興,拔劍動手傷了誰,可就不好了,你們瞧瞧”
夕顏用力的掀開自己的衣裳,將手背露了出來,那烏青之色甚是顯眼:“前兩日,他狂性大發,把我也給弄傷了,身上背上還有好幾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