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久居,你就該繼承老爺的衣缽才是,大手大腳,坐吃山空,便是剩下了一點家業也會被公子敗光的。”
“小童,誰讓你多嘴的,速速退下,別擾了各位大人的雅興。”
“讓各位大人看了笑話,媚娘實在是羞愧難當。”
夕顏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張白玉般的臉頰染上了如火紅雲,一副羞愧的無地自容的模樣。
“這樣的奴才確實該死。”
夕顏面色愈發的尷尬,驚慌失措下的眼眸卻是沉靜如水一般:“這是從小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小童,是父親從大街上接回來的孤兒,他也是一片忠心。”
“武公子可真是心善,若我家的僕人如此,早就被我千刀萬剮了。”
那人盯著地上的紅豆,恨不得上去踹上一腳,替夕顏出氣。
“父親只有我一個兒子,對我寄予了厚望,從小就找了最好的師傅教我詩書禮樂,我也學了些拳腳功夫,就是不善理財,家父離世以後,因為經營不當,只得折賣了家財,這三年來,一直在外遊蕩,他跟著我吃了不少苦頭,卻始終不離不棄,這些年,確實結交了不少知心好友,錢財也所剩無多,若不是得貴人相助,肯定不能這麼快就在皇城立足,府上的事情一直都是由我身邊的小童處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媚娘實在是無顏面見各位大人了。”
夕顏抱拳彎腰,頭低的差點垂在了地上。
沒臉就沒臉,與在場的其他人相比,她可以說得上是一無所有的,什麼事情都只得從零做起,想從一碌碌無為的小輩變成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她壓根就沒考慮自己的面子問題。
面子,那是什麼東西,能值幾個錢?能比命還重要嗎?比小白還要重要嗎?這些人今日前來,都是別有所圖,反正他們現在心裡已經認定自己與白鳳等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就算她現在是乞丐,他們也是不會放手的,既如此,自然就不需要與他們拐彎抹角了。
與其等他們費時揣測,還不如開門見山,各取所需,不是更方便嗎?
“公子,我知道你好面子,老爺臨死前可是諄諄告誡,你可不能不聽嗎?定要重振家業啊。”
夕顏轉過身,瞪著地上的紅豆,一副惱火羞憤的模樣:“小童,我對你好,你就可以膽大放肆了嗎?誰允許你說這些的?少拿父親來壓我。”
在場的不少人是見過夕顏乖張張狂的模樣,唯恐她抽出武宇身上的寶劍發瘋亂砍,又是害怕又是尷尬。
“國師是好人,待公子又極好,你去求求他,說不定就能重振家業了。”
紅豆跪在地上,醜不拉幾的小臉哭的是梨花帶雨。
“國師大人那天仙一般的人物,我豈能為這點小事去煩他,你給我住嘴。”
“可是公子。”
紅豆趴在地上,抱住了夕顏的大腿,夕顏哼了一聲,毫不留情的將她踢開,轉而看向一旁的武宇:“愣著幹什麼,把他給我拖出去,不要讓我再見她,看著就心煩。”
武宇站了出來,單手就將紅豆提了出去,紅豆卻還是不依不饒,雙手掙扎的厲害:“公子你可不能讓老爺死不瞑目啊。”
夕顏看著紅豆被拎了出去,半晌才轉過身,臉上雖笑著,面色卻難看到了極點,幾次開了開口,卻沒說出一個字來,著實難為情的很。
人家的家務事,還是如此丟臉的家務事,卻被他們給碰上了,但願他不要惱羞成怒了才好。
夕顏在原來的位置坐下,她不開口,其他人也不開口,她是面露難色,心裡卻一點也不尷尬,甚至開心雀躍的緊,就是有些擔心紅豆的傷勢。
其餘的人是面上尷尬,心裡更是像被蚊蟻咬了一般,看了這一場笑話,頓有種如坐針氈之感。
“賢侄父親以前是幹什麼的?”
還是尤安先問出了口。
“米糧藥材買賣,雖無法和在場的各位大人相比,經營的卻是極好,可到了我手上,哎。”
夕顏嘆了口氣,面色恢復了平靜,沒有再繼續說話。
“誰沒有個難處,賢侄有話儘管直說,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
“是呀,武公子不說,就是看不起我們了。”
人道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若是此刻他有難處,他們能伸出援手,他定會感激在心,方才他自己也說了,是因為有貴人幫忙才得以在皇城定居,暫且不論那人是誰,國師大人是什麼人,那可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便是當朝的皇上也要給他三分的薄面,他們這些人,平日裡就是想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