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慵懶的夏日午後,燕兒扇著扇著不由有點睏乏,竟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了。
花愁微微睜開眼睛,說道:“燕兒,你去睡下吧,我不熱。”
燕兒清醒了過來,說道:“我不困。”
花愁一笑,淡淡的笑容如青絲爬上了眼角眉梢,說道:“都困成這樣了,還說不困,快去休息下吧,我也剛好靜下心想想心事。”
燕兒只好站起身來,走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還微微回過頭來,輕輕嘆息了一聲。
花愁沒有去理會,只是閉目養神,心中卻是波瀾萬丈,此起彼伏。
既然想不出來,她也索性不再去想了,嘴角微微一牽,小寐了片刻。
當夜色如水般傾瀉,籠罩著整個王府,一個黑影如幽靈般潛入了花愁的院落。
一燈如豆,搖搖不定。
花愁坐在椅子上,一手託著香腮,一邊看著昏暗的油燈,心中有種難言的酸澀。
窗外傳來了一聲輕輕的敲擊聲,燕兒開了窗,外面的黑影飛身進來。
卻是梨魄。
梨魄看著坐在那裡的花愁,面色有點愁悶,說道:“公主,關於狩獵一事,您有何想法?”
花愁輕輕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風起軒來這招究竟是因為什麼,不過他肯定會對殿下不利,我只是猜測不出他的真實的意圖。”
梨魄愁愁眉,說道:“既然公主都猜測不出,那隻能待到明天才能見分曉了。”
花愁點點頭,說道:“是的,只有等待明天了。”
梨魄的眉頭皺得像幹樹皮,說道:“唉,也不知道殿下何時回來。”
花愁沉默,眼中一片迷茫,心口又禁不住有點微微地疼了起來。
明天,又將會是怎麼的一個驚心動魄的日子?
她不知道,可能也沒有人知道吧。
此行莫恨天涯遠 6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將目光移到了架子上的那盆蘭花,已經開始凋殘了,她想起他臨走的時候,說:“花愁,等這盆蘭花盛放之時,就是我的歸期,你等我回來。”
可是,如今這盆花已經盛放,並且開始凋零了,你呢?現在在哪裡?
她的眼中突然有種涼涼的感覺,那種感覺像在某一年的春天,她去山區旅遊,在某一天的清晨,站在薄霧迷茫的水邊,看著臨水而照的一株梨花。
一陣風起,那原本盛放得花瓣,被春風撕碎,一片片地凋零,落在了水面之上,隨波而逝,那時的她,眼中也如此時般的涼薄。
只是,那時年少,尚不懂情字。
那時的她,只是覺得如此美好的景緻,就這般生生被破壞了,心頭湧現了些許的傷感罷了,可是現在呢?
梨魄站在一邊看著她,見她面上的神色不停地變化,心中很多的疑惑,只是不敢詢問,就那般呆呆地立在了一旁。
過了會,梨魄告辭,花愁也沒多說什麼,只是交待他明日需謹慎,絕對不可大意。
待他走後,花愁站在窗邊,看著天上那彎新月,毛毛地吊在了樹梢上,微微嘆息,此時的她,便如天邊那彎鉤月,破碎不圓。
燕兒走了過來,輕輕地拍了一下花愁的肩膀,說道:“公主,早點歇著吧,夜已深了,再不睡,明天怕是不能早起了。”
嗚,若是花愁不早起,她等了一週的有氧體操就又沒人教了。
花愁點點頭,帶著無盡的思緒和擔憂,躺在了床上,卻是久久不能入睡。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風吹花(梨魄扮演的)便帶人來了,花愁略作梳洗,穿了身類似於運動服的衣服,頭髮束成了馬尾,就趕緊隨著他們一起出了門。
花愁騎的是一匹白色的駿馬,通體的白色像雪一樣。
她跟在風吹花的身側,背上揹著一把大的砍刀,英姿颯爽得宛如一個女俠。
此行莫恨天涯遠 7
很少有人看見這樣的花愁,所以她跟著風吹花出府的時候,府裡面的人都看得呆了。
狩獵的地點是在京城後面的王家獵場,距離京城不遠,不過十餘里,有一座小山雖然不是起伏連綿,但也算得上是風景秀麗。
更難得的是,裡面圈養著很多的珍禽異獸,專門用來王族獵殺只用的。
花愁跟著風吹花,以及一些隨從到了獵場,卻看見獵場裡已經很多人了。
風起軒站在那裡,帶著微微的笑意,面容淡定,一貫的優雅如水。
這點花愁不吃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