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管事點了點頭,像是應正謝淮隱的話一般,忍不住在心中腹誹了一句,王爺如今真是被起銀子給逼瘋了,如今這四萬多兩的銀子擱在他的面前要他不動心那委實是太高看王爺了,只怕王爺如今心中正是在想著拿這些個銀子打算做些個什麼事情了。
“你是雲家的女兒,這賭局又是你設下的,這賭局從一開始就不公平。當日你賭的是雲侯爺不能娶朱家二小姐為妻,方才有了當日的府衙狀告,但若是當日你賭的是雲侯爺能娶朱家二小姐為妻,只要你不狀告,這事自然也就成了,你這屬於徇私舞弊,不管如何成敗都在你的手上,這賭局應當作廢,至於這賭金一事自然由賭坊接收。”謝淮隱一臉嚴肅地對著雲姝道,那言語之中倒也有幾分鏗鏘。
雲姝扯出了一絲笑,依舊是如初般的溫婉。
“貴人這話說的有些不對。”雲姝緩緩地道,“這又哪裡能夠算得上作弊呢?賭坊之中的規矩可沒有說不允許有關係之人開設賭局的規矩,當日我設下這個賭局的時候,賭坊之中的管事也沒有告之我還有這樣的規矩,那麼這便是賭坊犯錯在先,同我是無半點的關係。再說這賭局,有人開賭有人下注,是賭就有贏有輸,今日貴人看我贏了賭注,那麼他日或許有可能我也會輸個傾家蕩產。是輸是贏不過就是各憑本事罷了,又能如何呢不是?”
謝淮隱聽著雲姝所說的話,這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看著年紀的確是不大,但這頭腦倒是清楚的很,說起話來光是聽著也是找不出什麼錯處的,在這麼短的時間想到這樣的應對,果真是不簡單。
雲姝見謝淮隱不說話,但神情之中卻沒有那惱怒的神色,沒有反駁她的話自然也就算是認同了。
雲姝朝著謝淮隱行了一個禮,那動作十分的恭敬,雖是穿著一身男裝做著女兒家的福禮,但在她的身上卻完全沒有可笑的。
謝淮隱見她突然之間朝著自己行禮,有些困惑:“你這是為何?”
“貴人身份尊貴,這是應當有的禮數。”雲姝看著謝淮隱緩緩道,“晉王殿下萬福。”
聽到雲姝從口中喊出“晉王”這個頭銜的時候,謝淮隱終於是止不住有些驚訝起來了,“你怎麼知道本王的身份?”
“雲姝雖是第一次見到王爺,在之前的時候也從雲侯爺的口中多少聽說過王爺的風貌,剛剛見到王爺便是貿然猜上一猜,若是猜錯了倒也不打緊,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真能見到王爺親臨。”雲姝笑眯眯地道,“今日見到王爺,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雲姝原本倒也沒有想將眼前這人就是晉王的,原本她還揣測是哪家王侯貴胄的公子,但看著他這一門心思鑽營在她這錢上恨不得能夠將這銀錢收為己有的態度倒是讓雲姝忍不住想起了這大慶這雍都之中有那麼一號最銀錢最是在意的人——哭窮晉王謝淮隱。
雍都之中看著雖是繁華,但這國庫卻是空虛的很,去年夏天河南,河北,山東三省大旱,秋日外族來犯,軍餉不足,晉王硬是從每個大臣的月俸之中扣出銀錢來,這才湊足了軍餉同糧草。年前這到了發放月俸的時候,晉王的臉那便是變得比鍋底還要黑,彷彿這發放的不是月俸而是他的血一般,三不五時聽到晉王便是哭窮一番,這哭窮王爺的名頭也便是這般得來的。
今日一見,雲姝不得不承認果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一個王爺看上她的賭金這種事都能夠發生。
謝淮隱自是知道自己的名頭的確是有點讓人汗顏,但總覺得剛剛這嘴上說著“白聞不如一見”的小丫頭話雖是聽著正常無比,但這其中卻是有著嘲諷的意思。
“既然民女猜中了王爺的身份,依著剛剛王爺所說的,民女是否可以拿回自己的賭金了?”雲姝慢慢地道,這王侯中人最是翻臉無情,所以她這說話之中多少也是帶了幾分謹慎,免得這不小心得罪了人到時候吃虧的也便是隻有自己而已。
謝淮隱看著雲姝,手上的摺扇啪得一聲開啟,他道:“本王想知道若是本王執意不肯,你待如何?”
“若是王爺不肯,民女自然也沒什麼辦法,只是大慶王朝有律法,但凡三品以上官員皆不得涉足賭坊青樓,王爺身為皇子不能以身作則,這實在是叫人痛心。”
雲姝不卑不亢地道。
謝淮隱這面色一凝,這賭坊雖不是掛在他的名下的,但卻是同他脫離不了任何的干係,但真的要查下去也不免到他的身上,這小丫頭這是在威脅著他?!
謝淮隱還沒有開口說話,倒是聽到雲姝這話峰一轉道:“王爺此舉雖不合體制,但去年三省大旱,秋日裡頭又有外族來犯,這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