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經和母親通了電話嗎?我們下去就去見她。”所以……好歹,讓我放心點啊……
“……米歇爾,其實母親他們的做法……”手冢看著遠處光禿禿的枝丫聲音有點飄忽。
“我可以理解。”感覺自己的手被另一雙覆上,米歇爾淺淺的嘆了口氣。
“……謝謝。”愣了愣,手冢的嘴角線條漸漸柔和,放鬆身體往後仰安心的靠在米歇爾懷裡,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我有點困了。”
“那就睡一下,到了時間我會叫你。”
本來以為他是真的困了,所以當米歇爾從‘獄’那邊回來的時候,看了一眼依舊睡得很熟的人,也沒有說什麼。
直到到了和手冢的母親約好的時間的時候,米歇爾才覺得手冢再怎麼困現在也應該睡醒了啊。
所以他好心的去叫手冢,結果剛剛一碰手冢米歇爾就覺得不對勁了,……怎麼這麼燙?
“手冢?”輕輕的推了推他的肩膀,米歇爾微微垂下眼睛,淺嘆了口氣,……竟然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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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微微交叉,抵著下巴。
金棕色的頭髮被風帶動著,輕輕舞動。
眼神落在熟睡著的人的臉上,時間和呼吸都淺淺的靜默著。
剛剛醫生說是,過度的焦慮還有營養不良……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手冢,那麼敏感……
剛剛打了電話過去,告訴了手冢的父母手冢生病了,結果那邊一聽到這個聲音明明就還是很擔心。
所以,也許可以不用那麼擔心一會的見面。
眼睛半閉著,米歇爾坐在沙發上頭向後仰,這是種很無力的姿勢。
也許,其實,自己……擔心的根本就不是這件事。
手冢受傷了。
而且是很大的傷。
自責?
懊惱?
米歇爾覺得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情緒。
眉心慢慢的皺起。
如果他的父親可以不要用那麼偏激的字眼,如果他的舉動有一絲商量的餘地,如果手冢不要那麼在意。
其實,那都是氣話。
可是,手冢……應該還是會當真吧。
那個人,只要一不小心,他就會狠狠的把自己逼進死衚衕裡。
雖然很無力,可是米歇爾自己也同時意識到。
自己被他這種性格吃得死死的。
有意還比較好解決,可是這種本性使然的做法。
完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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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
混雜著蘇打水的白。
透明而澄澈的苦味道。
傑斯德睜開眼睛呆了呆,然後才轉動著眼睛四處瞅了瞅。
這裡應該是,醫院吧。
醫院……
怪不得蘇打水的味道這麼重。
蘇打水……
為什麼自己會躺在盛滿蘇打水的醫院裡……
“你,要嚇死我了。”好像是被風帶動的空氣飄到了自己耳邊低柔的聲音,傑斯德眼睛瞪大了幾分,順著飄忽不可聞的聲音望過去,看到了一雙包裹在黑色休閒服里長腿,修長筆直的站在自己眼前。
“……”眨巴著眼睛,傑斯德一咬牙忍著脊背處傳來的輕微的刺痛,仰起脖子,抬起眼看著那個人,一瞬間徹底的呆住了。
不是那個人多好看,所以他有多驚豔。
反而是那個人憔悴的不像話,而且眼睛裡流露出一點鈍痛還有淡淡的慶幸。
呼吸淺而密的隨著心跳有了些精神。
傑斯德想扯出一點笑容,卻覺得現在哪怕是面部表情自己做起來也會感到一絲刺痛從脊背那裡傳到神經裡來。
“為什麼要替我擋?”
“……什麼?“眨了眨眼睛,傑斯德剛剛清醒過來的神經還不是很理解對方這樣突兀的問話,不過,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不算遲鈍的大腦明白了過來克洛斯問的是什麼。聲音帶上些彆扭,結結巴巴的說,“……因為……因為,誰替你擋了?”
因為了半天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傑斯德索性把眼神移到一邊,矢口否認。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耳根還那麼沒骨氣的微微紅了起來。
“當時覺得很害怕。”像是沒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