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到了近前,正目光明亮,有些好奇有些詫異地瞧著自己。
離地近了,祁陽王發現這少年竟更像是自己的大兒蕭嵐肅了,五官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不過蕭嵐肅自幼便是按世家繼承人的要求嚴苛教養的,小小年紀時便一副沉穩冷肅模樣,而眼前這少年瞧著有些單薄跳脫。
若非如此,祁陽王真要以為是時光倒流了,他震驚地盯著蘇景華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那邊蘇景華卻已下了馬忙忙向祁陽王見了禮,心中亦是有些翻江倒海,祁陽王這才回過神來,竟是翻身下馬親自扶了蘇景華一下,將人託了起來。
蘇景華勉強穩住心神,又衝祁陽王道了謝,這才笑著衝盛承義道:“盛大哥這是要前往昌平侯府去嗎?”
盛承義便笑著道:“正是要往昌平侯府去,你怎這大早上的來了這裡?可是有事?”
蘇景華笑著道:“我也是要到昌平侯府去的,只是昨日五姐姐聽聞太夫人又有些咳喘放心不下,親自熬了一盅藥膳,細細在文火上燉了一夜,今兒一早便吩咐我先給太夫人送過來。”
祁陽王聞言這才瞧見蘇景華身後小廝的馬背前確實放著個厚厚的包裹,這下才弄清楚,眼前這個少年郎乃是那日在大國寺中瞧見的那位有些面善的蘇姑娘的弟弟。
當日他只覺瓔珞似曾相似,好像是在哪裡見過,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如今再瞧和祁陽王世子容貌如出一轍的蘇景華,祁陽王才驀然想了起來為何會瞧著瓔珞面善了。
頓時心中更是翻江倒海的厲害,瞧著蘇景華的目光簡直恨不能將他看穿。
蘇景華有些難以承受,禁不住衝盛承義拱了拱手,道:“如此,小弟便先將藥膳送過去了,免得涼掉,失了藥性。盛大哥先行一步吧。”
盛承義點頭,祁陽王卻盯著蘇景華,衝盛承義道:“既然這位小公子也是要去昌平侯府的,不如我們便在此稍候片刻同往吧。”
盛承義微愕,蘇景華面露受寵若驚,忙道:“晚輩怎敢煩勞郡王等候,萬萬使不得,再說晚輩身上方才不小心被踐了汙穢,一會子還要先回府去收拾一二。”
祁陽王見蘇景華言辭恭敬地拒絕,一時面上神情更為和善,點頭道:“不知小公子是哪年生人?父親又是定安侯府哪位老爺?小小年紀倒已進退有度,不錯。”
蘇景華被讚的面容微紅,躬身道:“小子父親是定安侯府的三老爺,小子是天璽元年冬生人,再過個幾日便虛歲十二了。小子駑鈍,不敢當郡王如此誇獎。”
祁陽王聞言雙眸眯了眯,攥著馬韁的手都因用力過度而筋骨微微凸起,一旁盛承義一直用餘光留意著祁陽王的動靜。
他平日裡跟隨祁陽王,對祁陽王還是熟悉的,祁陽王雖則瞧著和善爽朗,但統軍之人又怎麼可能是真的對誰都無害和善呢,盛承義卻是瞧出,對蘇景華,祁陽王是真的慈和溫善。
祁陽王世子蕭嵐肅,盛承義卻是不曾見過的,可太夫人卻說蘇景華和蕭嵐肅容貌肖似個**分,即便因此,祁陽王對蘇景華格外親厚,可也不至於如此激動。
盛承義餘光發覺祁陽王如今心緒翻湧,簡直是前所未見的。只怕這蘇景華當真和祁陽王府有所瓜葛。見火候差不多了,盛承義便笑著拍了拍蘇景華的肩頭,道:“難為你這大早上的跑一趟了,快送過去吧。”
蘇景華這才又衝祁陽王施了一禮,翻身上馬而去。
祁陽王目送著蘇景華的身影消失,這才轉身衝盛承義道:“剛剛想起,府中還有些事情沒有交代清楚,靜安先行一步,本郡王先回府一趟。”
祁陽王說著已翻身上馬,調轉馬頭,竟是一甩馬韁又往祁陽王府的方向折回了。
盛承義不覺摸了摸下巴,也折返往將軍府而去。他回到府中,蘇景華已在太夫人的松鶴院中敘話,見他進來,王雪瑤便率先按捺不住迎上前來,道:“承義哥哥瞧那祁陽王反應如何?怎樣啊?”
盛承義見她一雙盈亮的水潤眼眸瞪地大大的,殷切地瞧著自己,眸光凝了下,這才轉身慢條斯理地脫了肩上斗篷遞給丫鬟,又緩步往花廳中,見王雪瑤亦步亦趨的跟著,不覺好笑,道:“外頭還真是冷,出去一趟渾身冒寒氣,嗓子都被寒風吹乾了。”
王雪瑤忙越過盛承義,親自去沏了一杯茶,捧著回來時,盛承義已經和坐在羅漢床上的太夫人請過安,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王雪瑤將茶端給盛承義,盛承義含笑接了,瞧著王雪瑤近在咫尺的臉龐,道:“我這回來還是頭一回喝上瑤妹妹泡的茶,還是蘇家小弟面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