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叫了聲瓔珞,瓔珞這才陡然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道:“那兩個小丫鬟哪裡就會那麼巧就在你們離府的路上說那樣的話,多半是受人指使的,且你們當場衝出去,兩個丫鬟是一定要嚷嚷著叫全府都聽到動靜的,那樣方才是稱了那幕後人的心。”
蘇景華點頭道:“當時遲大哥也是這樣說的,我看那幕後的人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遲大哥可相信姐姐了,一眼就識破了那兩個丫鬟的陰謀和謊話,還讓我安慰姐姐呢。”
瓔珞唇邊溢位笑容來,目光悠遠空茫起來。
是啊,遲璟奕他很好,是自己的所作所為,糊塗愚蠢連累了他,讓他那樣明月清風一般的人生生忍受了今日這樣的恥辱。
瓔珞心中難過,不覺又沉默了下來。
半個時辰後,蘇景華便令人押著那兩個嚼舌根的丫鬟進了老夫人的福祿園,又令人去將蘇定文也請到了福祿院。
這邊老夫人聽了段嬤嬤的稟報,還沒從病床上爬起來,那邊大夫人,四夫人便聽到了動靜,紛紛來了福祿院。
蘇瑛鶯和蘇瑛雨姐妹自然也跟著來了,都有些驚疑不定的瞧著面沉如水的瓔珞和滿臉怒意的蘇景華。
馬氏進了花廳,一番見禮後,小劉氏親自伺候著馬氏在羅漢床上依著,馬氏方才望向瓔珞姐弟,語氣頗有些不耐,道:“這又怎麼了?又鬧什麼呢?”
蘇景華聽馬氏上來就如此說話,對他們姐弟的厭惡顯露無疑,饒是早已寒心,卻還是忍不住咬了咬牙,抵住了內心深處的悲慟,道:“祖母,方才孫兒送遲大哥離開時……”
蘇景華將方才的事情又複述了一遍,瓔珞坐在一邊兒低著頭拿帕子抹眼淚,餘光留意著屋中大夫人等人的神情。
蘇定文聽聞蘇景華的話卻是氣的面色發青,瓔珞如今這門親事雖然讓他覺得有些許遺憾,可那些遺憾在今日瞧見遲璟奕的人品,還有他對瓔珞的看重後,都不翼而飛了。
蘇定文現如今覺得遲家奇貨可居,偏這兩個丫鬟心思叵測,跑到遲璟奕面前詆譭瓔珞,他豈能不惱怒?
不待老夫人開口,蘇定文便拍了下桌子,沉聲道:“你們兩個賤婢是在何處當差的?又是受了何人的指使,還不快說!”
兩個婢女瞧著都不過十二三的模樣,此刻嚇的面無人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只知道哭。
老夫人見此不由瞧向蘇定文道:“老三,這些內宅之事便不用你來操心了,母親會給五丫頭一個交代的,你且去忙吧。”
三老爺一個大男人鎮日裡混跡在內宅,插手內宅之事,傳出去便成了笑話了。蘇定文聞言也不再堅持,起身衝老夫人行了個禮,轉身離開了。
老夫人這才瞧向蘇景華,眼神微銳,道:“你也是個不懂事的,這種小事兒怎好驚動你父親,當真是規矩都白學了。”
蘇景華暗自咬牙,道:“孫兒原是想著祖母病了,這事兒便不驚動祖母了,便令人去稟報了父親,後來姐姐說這般不合規矩,父親插手內宅實在不妥,這才又將她二人押到了祖母這裡,孫兒錯了,以後定然不會了。”
見蘇景華認錯,老夫人才面色稍霽,道:“行了,明白了就好。”言罷,盯向那兩個小丫鬟,道,“還不老實交代!”
那年歲略大點的哭著磕頭道:“奴婢是福祿院管灑掃的丫鬟春水,奴婢錯了,不該亂嚼舌頭,敗壞了五姑娘的名聲,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說著便左右開弓地自掌起了嘴巴,另一個小點的丫鬟也哭著道:“奴婢春花也是福祿園的粗使丫鬟,奴婢們確實不曾受誰的指使,是五姑娘來福祿園時,奴婢們無意間瞧見了五姑娘的唇有點異樣,這才碎嘴地議論了兩句,老夫人饒命。”
春花說著也砰砰地磕起頭來,當即嬌嫩的額頭便頭破血流,看起來異常狼狽,而那春水也是,一張小臉被掌地腫如豬頭。
老夫人一聽是自己院子裡頭的小丫鬟嚼舌,只覺丟了大臉,惱怒異常,道:“這樣亂嚼舌敗壞主子名聲的丫鬟我們侯府容不得,來人,這便拿了兩人的賣身契,叫了人牙子來打發了出去吧!”
兩個丫鬟聞言身子一軟,雙雙癱軟在了地上,哭求了起來,立馬便有四個粗使婆子上前便鉗制住了兩人要將她們拖出去。
瓔珞盯著那兩個丫鬟,見兩人雖然哭的厲害,可竟任由婆子拖著,模樣竟然極是順從,一時目光一閃,道:“慢著!”
她說著起身衝馬氏福了福,道:“祖母,這兩個丫鬟的話分明不盡不實,福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