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做娘了……”
靖王妃哭聲漸起,梨花帶淚,抹著眼淚,這才又道:“這些時日妾身心中如有油煎,一時都不得安寧,妾身的媛姐兒,怎麼就那麼倒黴,出了府避在小院裡,都能招惹來什麼進京的公子,不過寥寥兩面便被騙了心,妾身恨她如此的不長記性,如此糊塗,害了自己,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妾身又怎麼能不管她,今兒還是去看了她,媛姐兒如今已經明白了過來,她說都是那公子特意接近她,哄騙她,她……”
靖王妃的話雖然半句都沒有提到秦嚴,可靖王卻是聽懂了,靖王妃句句都在暗示,不是秦儀媛的錯,秦儀媛只是太單純太不知險惡了,這才被什麼風流公子哄騙。
至於為什麼那麼巧,隔壁院子就住著個風流公子,而且那風流公子還刻意接近秦儀媛,靖王妃沒有說,這才更能引誘著靖王去猜測,而且很自然就能想到秦嚴的身上。
就像是有一張一直裹著純善賢良,謙恭的美人皮,一點點在他的面前開裂,露出了裡頭骯髒而令人不忍直視的醜陋。
靖王渾身發抖,再也聽不下去了,他豁然起身,衝至靖王妃面前便一腳抬起狠狠踹在了靖王妃的身上。
靖王妃毫無防備,被一腳踢在胸膛上,直往後翻倒,慘叫一聲滾了幾下,身子重重撞在了門框上。她暈頭轉向,口中立馬湧出一股腥甜來,還沒回過神來,靖王已經又衝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盯視著靖王妃道:“滿口胡言!本王再問你一遍,你去了哪裡?!說!”
靖王妃捂著嘴嚥下了翻湧的血氣,恍惚的抬眸瞧著靖王,卻見他臉色鐵青,神情猙獰,一雙盯著她的眼眸更是猩紅一片,充滿了憤恨。
靖王妃渾身發抖,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岔子,靖王這樣問,明顯是確定她沒去秦儀媛那裡。難道說靖王已經知道她漏夜出門是去了瑞王府?
靖王妃和瑞王相結交的行為是完全瞞著靖王的,靖王根本一無所知。
靖王妃也不敢將自己投靠了瑞王的事兒告訴靖王,靖王府能夠這麼多代在朝堂上屹立不倒,那就靠的是中立的態度,從來不摻合到皇子黨爭中去。老靖王會支援天璽帝,迎娶敏穎長公主,那是老靖王看靖王能力平凡,怕靖王府會敗落,又有足夠的信心,覺得天璽帝能夠勝出,深謀遠慮之後才做的決定。
而她支援瑞王卻不同,她根本沒辦法說服靖王,瑞王會成功,是真命天子。
就算靖王再疼她,也不會拿靖王府的安危讓她胡來,故而靖王妃什麼都不能說,她不能告訴靖王她是去了瑞王府。
可若不告訴靖王,靖王一定要以為她不守婦道,定要懷疑她的清白。
靖王妃絞盡腦汁想著說辭,而她那啞口無言的模樣,卻已讓暴怒的靖王沒了耐性,見靖王妃答不出話來,靖王耳邊只有一個聲音。
那便是秦嚴說的,他被帶了綠帽子還維護他的好王妃。
靖王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這些年竟然獨寵靖王妃這樣一個表裡不一的淫婦,他恨得甩手便向靖王妃揮了過去,道:“你這個賤人!”
靖王這一下簡直就是攜雷霆之勢,用了十二分的氣力,正在想措辭的靖王妃被整個扇偏了腦袋,一頭撞在門柱上,頓時便是額頭淌血,軟倒了下去。
外頭伺候的全嬤嬤和丫鬟聽動靜不對勁,衝進來看時,就見靖王妃不知死活地躺在血泊中,而靖王則怒氣騰騰冷漠的看著。
全嬤嬤尖叫一聲便忙上前攙扶靖王妃,靖王倒也不和下人們多做計較,大步出屋走了,只回到了書房,他卻吩咐,道:“王妃從今日起禁足,王府中饋暫由世子妃代管。”
而靖王妃已被全嬤嬤等人合力移到了床上,靖王妃的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唇角掛著血跡,可更駭人的是額頭,被撞破了好大一個血洞,全嬤嬤用帕子按壓著,便讓丫鬟趕緊去請大夫。
梓涵院中這一夜操亂非常,到三更天,靖王妃才悠悠轉醒,全嬤嬤伺候著靖王妃用了湯藥,無奈靖王妃顯是頭被撞的狠了,噁心的厲害,剛灌進去的湯藥沒一刻鐘便盡數嘔了出來,不得不再灌。
如是折騰了三回,靖王妃才算勉強安生下來,全嬤嬤扶她躺倒,這才將瓔珞夜闖梓涵院,引得靖王知道靖王妃不在院中一事兒告訴了靖王妃。
靖王妃早便知道若沒有背後動手段,靖王萬不會如此,聞言眸光向粹了毒一般,冷笑了起來。待聽全嬤嬤說,靖王讓她將中饋交給瓔珞時,倒沒了多大反應,緩緩閉上了眼眸。
皎月院,瓔珞沒再關注梓涵院,並不知道靖王和靖王妃因秦嚴的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