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嚴的聲音平穩而輕緩,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嘲諷和冷意。
“你!這是你一個做兒子的可以說的話嗎?!”靖王被秦嚴兩句話頂的心口發堵,卻也因為他言中了自己的來意而面紅耳赤。
靖王自然不是為了內宅之事兒來尋秦嚴的,內宅的事兒還犯不著他如此的興師動眾。他是聽聞秦嚴受了傷,這才禁不住過來的,卻也不是因為擔心秦嚴這個逆子,而是為了靖王府。
秦嚴這個時候遇刺不用想就知道是為了廢太子回京一事兒,廢太子回來,會觸動有些人的利益,所以有些人忍不住了要處理秦嚴。
靖王早便警告過秦嚴,靖王府不會因為廢太子妃是靖王府的姑娘便輔佐廢太子,他不希望秦嚴攪合儲君之爭,可顯然秦嚴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故而如今秦嚴遇刺受傷,靖王覺得自己有必要過來再敲打秦嚴一番。
只是這個逆子還是如此令人氣恨,他都還沒開口,便被秦嚴給頂的心窩疼。
面對靖王的怒火,秦嚴卻顯得很是不屑,冷淡的往外走。
靖王見此,更是火冒三丈,沉聲道:“秦嚴,你一意孤行,到時候落得個屍骨無存,別怪為父不曾提醒你!靖王府已然權利登頂,你老老實實做你的靖王世子便好,非要攪合進皇子奪嫡中去,是嫌命太長,還是嫌靖王府還不夠木秀於林,富貴太長?!”
靖王的話秦嚴根本就嗤之以鼻,靖王這是將他當傻子哄騙呢,他老老實實做世子,等到瑞王登基,可還有他的活路?
便算不是瑞王最後成了事兒,換做其他皇子,沒了太后作依持,靖王要做的頭一件事兒只怕就是廢他這個世子。
更何況,廢太子妃是他唯一的姐姐,他怎麼可能自己享著富貴,放任姐姐在苦寒之地,受盡折磨。
秦嚴腳步未停往外走,靖王見自己吼了這半天,秦嚴半點反應都沒,氣的怒聲道:“真真是個逆子,娶了個媳婦也是逆媳,半點溫婉謙恭樣兒都沒有,連母親的院落都敢亂闖,母親身邊的得力人都敢隨便下臉子動手!”
秦嚴聽靖王編排到了瓔珞的身上,這才頓住了腳步,回頭似笑非笑的瞧著靖王,道:“我的媳婦再不溫婉也總比王爺的強,三更半夜,夜不歸宿,當真是一等一的賢良呢。王爺便不怕不知不覺被帶了綠帽子嗎?!”
靖王聞言額頭青筋都爆了起來,沉聲道:“她便是再不好如今也坐在你母親的位置上,豈容你一個晚輩指點詆譭!”
言罷,見秦嚴高高挑起了眉,滿臉驚異,那模樣好像在說,怎麼會有人,媳婦都給他帶了綠帽子了還維護有佳,真是個傻子。
靖王不由漲紅了臉,粗聲粗氣的道:“你大概不知道,你妹妹其實沒死,只是假死後住在了外頭,你母親今夜是去看你妹妹了!”
全嬤嬤是這樣告訴靖王的,而靖王聽說靖王妃不在府中,也是如此想的。
他雖然最近和靖王妃鬧了一些不愉快,夫妻感情受到了影響,他對靖王妃也產生了許多的質疑,可卻不至於懷疑靖王妃不貞的地步。
秦嚴聞言看向靖王的眼神非但不曾緩和,反倒更加的嘲諷同情,憐憫了起來,道:“哦?王妃是這樣告訴王爺的嗎?那可真是奇怪呢,據我所知,三日前,秦儀媛便沒在王妃安排的那處宅院裡了。熱門小說哦,對了,王爺大抵還不知道秦儀媛去了哪裡,呵,不防回去後好好查查,您的女兒當真是這天下頭一份的端莊溫婉,您貞靜賢淑的王妃教匯出來的女兒,嘖嘖……”
秦嚴不曾將話說完,搖了下頭,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靖王雙拳緊握,想吼秦嚴兩句,可秦嚴的話卻令他滿心都是疑問。
秦儀媛的事兒,靖王妃和他商量好後,便將秦儀媛安置了出去。
這事兒靖王全權都交給了靖王妃,只等著到時候秦儀媛按靖王妃的安排出嫁便是。這些時日他也不曾過問秦儀媛的事兒,只以為秦儀媛在府外都好好的,可如今聽了秦嚴的話,靖王心中難免驚異了起來。
秦嚴並非信口開河之人,秦儀媛出了什麼事兒?若是三日前秦儀媛就沒在了,那靖王妃今夜又去了哪裡?!
靖王再呆不住了,大步離開後,叫了人備馬,他穿了斗篷蓑衣便打馬出了府。
秦儀媛安置在什麼地方靖王還是知道的,他馳馬一路直奔秦儀媛的宅院,到了地方,敲開院門,卻發現伺候的下人們戰戰兢兢,面無人色。
靖王一腳踢開攔在房門前的下人,衝進屋中搜找了一圈,既沒有靖王妃的身影,也沒有秦儀媛的身影,靖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