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靖王妃訓斥懲罰婆子倒是意料中的事兒,昨夜的事兒傳出去有礙靖王的名聲,在府中瘋傳也是有損靖王威儀,靖王妃自然要訓誡一番的。
可謝芷蘭是怎麼回事兒,謝太妃平日裡待謝芷蘭比秦儀媛還好兩分,怎沒讓靖王抬了謝芷蘭,反倒將人送走了呢?
瓔珞略思了下,卻有些瞭然起來。
謝芷蘭是靖王的表外甥女,直接變成靖王側室,到底不好看,想來這是將謝芷蘭送出去,過些日子再變個身份進府。
可她總覺得謝芷蘭出府沒那麼簡單,便吩咐古嬤嬤道:“嬤嬤聯絡下外頭,讓人盯著謝芷蘭。”
古嬤嬤退下,瓔珞方才拿起針線,加緊時間給蕭承麟做衣裳,蕭承麟已經定好了離京的日子,也沒幾日功夫了。
倒是雲媽媽進屋見瓔珞埋頭做針線,便上前道:“倒有件事兒要提醒世子妃,再一個月便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壽辰了,今年是世子妃頭一年給太后過壽辰,不知多少人盯著看呢,世子妃可得早早準備才好!”
瓔珞聞言一怔,忙道:“此事幸而媽媽提醒了,我得好生想想。”
且不說旁人看不看的,太后待她一番真心,瓔珞也自心中敬佩感激太后,頭一回以外孫媳兒的身份給太后祝壽,確實要好生想想,用些心思才成。
瓔珞這廂思索了片刻,一時也沒太好的主意,便先擱了此事,又動起針線來。
她做了一陣子針線,太陽竟就到了當空,不知不覺就正午了,瓔珞覺得有些餓,正要讓人擺飯,外頭倒傳來的請安聲,竟然是秦嚴回來了。
這些時日秦嚴總是早出晚歸,每到入夜方歸,就沒在家中用過午膳,瓔珞愣了下,遂驚喜起身,忙迎了出去。
她出了內室,秦嚴已大步進來,見瓔珞滿臉歡喜的迎了出來,心中一陣敞亮。
瓔珞上前,道:“今日不忙嗎,怎這會子就回了?”
秦嚴卻摟了她的腰,笑著道:“皎皎忘記那日爺說的話了嗎?”言罷,見瓔珞眨了眨眼,臉上茫然,顯然沒明白過來,便俯身在她耳邊沉聲道,“爺的皎皎語錄裡有言,白日宣淫可是要挑時辰的。”
瓔珞頓時瞪大了眼,沒想到那日的話,秦嚴竟當真,還真為這個專門跑了回來,她愕然一下,唰地便漲紅了臉,推了下秦嚴便扭身回內室了。
秦嚴哈哈大笑,也不去管她,自行進淨房換了常服,出來見妙哥訊問是否擺飯,便道:“先等等,爺和你們世子妃先往福祿院去一趟。”
瓔珞聞言也顧不得羞惱了,瞧向秦嚴,秦嚴卻走過去,牽了瓔珞的手,將人拉了起來。
瓔珞一路迷迷糊糊跟著秦嚴到了福祿院,他們到時,謝太妃正好用膳,秦嚴拉著瓔珞直接便闖了進去。
謝太妃一愣,愕然地瞧著秦嚴,道:“你們怎麼來了?”
秦嚴卻是大刀闊斧地拉開一張座椅,自行落了座,道:“聽聞這些天世子妃都在祖母這邊立規矩,孫兒怕她笨手笨腳的伺候不好,故此今日特意抽了時間回來。這不,孫兒親自帶她過來,也好驗看一番,若是她哪裡做的不好,孫兒也好當面指點。”
秦嚴的話說的客氣恭敬,可他目光冷沉瞧著謝太妃,口氣生硬,神情冷峻,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他的氣勢本就強,身上的氣質又煞氣重,如今這般,頓時駭地一屋子丫鬟變了臉色。
謝太妃的心裡也咯噔了一下,她豈能不明白,秦嚴這是拉著瓔珞尋事兒來了。
謝太妃的神情不大好,僵著臉沒言語。
秦嚴卻也不吩咐瓔珞布膳,倒是親自給謝太妃盛了一碗粥,送上前,道:“還是孫兒先給她做個示範吧,孫兒親自盛的粥,祖母怎麼不嚐嚐?”
不管秦嚴態度如何,話卻說的滿滿的,也確實做著布膳之事兒,謝太妃不得不在秦嚴的眼神下端起了碗,剛送了一口粥進口,秦嚴便道:“說起來昨兒夜裡的事也蹊蹺,世子妃的丫鬟說世子妃在回去的路上摔了,被四少奶奶扶著去了冬暖閣。不瞞祖母,冬暖閣出事兒時,孫兒正拿著衣裳往冬暖閣趕呢,若非路上耽擱了兩步,當時進了冬暖閣的便是爺了。”
秦嚴說著,略嘲諷的勾了勾唇,又道:“若是爺進了冬暖閣,這會子可真是滿口是嘴都說不清了,祖母說這事兒會不會太巧了,雖說祖母如今不當家,都是王妃在主持中饋,可事關表姑娘和父王,祖母是不是該將昨兒的事兒查個清楚呢?”
謝太妃是猜想到了的,秦儀媛和謝芷蘭多半是想害瓔珞,結果自己卻搭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