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老大夫起夜時得了風寒,竟是病倒了。太夫人想著再兩日便要改水路,一路平穩很快便能到京城,這便將老大夫留在了鶴州府慢慢養病。誰知道昨夜太夫人這咳喘的毛病竟就犯了,直折騰了大半夜,今兒眼見又重了些,等到了流江碼頭就得趕著去請大夫,哪裡會不停靠的。等船停了,奴婢稟了大管家,也隨著下岸給姑娘買些書來想必大管家會同意的。”
瓔珞聞言哪裡還會想著買書的事兒,忙道:“太夫人生了病,自然以太夫人的身子為要,我幫不上忙,又怎麼能還趕著給主人添亂呢。我說感覺這船行的比昨日快了些呢,原是如此。太夫人這既是老毛病了,船上難道就沒有備常用藥嗎?”
妙哥卻道:“自然是有的,可太夫人這咳的氣勢洶洶,帶著的都是些溫補的藥,尋常太夫人突然犯病時,多是大夫給扎針再輔助湯藥,偏如今大夫又不在船上,湯藥用下去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瓔珞聞言蹙著眉頭想了想,道:“如此……我倒也聽說過這嗽喘之症,病情急驟時,當以宣肺清熱、平喘、豁痰為治。也聽說過兩個民間偏方,太夫人若有痰咳,倒可用白蘿蔔二兩,鴨梨二兩,一起切碎了加水一碗煮熟再加適量冰糖給太夫人食用,可以用來清熱化痰。再就是明礬一兩,研成粉用醋調成糊狀,睡前取黃豆那麼大的一團敷在太夫人的足心湧泉穴上,用布包好了,次日清晨再揭去。能不能行我也不知道,但這些都是吃食,外敷之用,即便不管用,試試倒也無礙身體。”
妙哥聽瓔珞說的頭頭是道,並非信口開河,眼睛一亮,忙道:“姑娘說的是,奴婢這便去告訴金嬤嬤。”
瓔珞笑著點頭,妙哥便急匆匆地奔了出去。片刻後她腳步輕快地回來,面上卻帶著笑容,衝瓔珞福了福身,道:“奴婢將姑娘的話告訴了金嬤嬤,金嬤嬤說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偏方。不過民間土方子不少都是有奇效的,金嬤嬤已經吩咐蘇木姐姐按姑娘的說法去給太夫人熬湯水了。金嬤嬤這會子走不開,讓奴婢代為感謝姑娘,等太夫人那邊安穩些了,金嬤嬤還要親自過來謝過姑娘呢。”
瓔珞半點醫術都不會,不過是以前蘇家的集團旗下有養生館和藥膳館,多少便知道一些保養偏方,藥膳方子罷了。
聽了妙哥的話,她哪裡敢居功,忙擺手道:“行不行還不知道呢,哪裡敢當金嬤嬤如此謝,再說了,太夫人對我有大恩,若非太夫人肯幫忙,我這閨譽可就不保了,如今不過動了動嘴皮子,府上便如此客氣,這不是臊我的臉嘛。”
妙哥便笑了起身,其後伺候起瓔珞來卻是更加細心周到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瓔珞的偏方真起了奇效,到了翌日,太夫人樓氏的咳喘竟真好了一些,雖依然咳嗽不斷,但卻不像先前那般撕心裂肺的。
金嬤嬤是伺候太夫人的老人,原本為太夫人的病急的頭髮都白了不少,見太夫人的病情竟神奇地控制住了,對瓔珞便滿心的感激,當真親自過來道了謝。
瓔珞本也不是大夫,原想著太夫人的病平日還有太醫忙前忙後的調理,振威將軍府上請的客卿大夫多半也是醫術了得。她那偏方簡單的很,不過是說出來盡個心意,多半沒什麼用處,沒想到竟是真起了些效果,一時也高興的很。
經過這幾日船上的顛簸,瓔珞已漸漸適應,今日終於下了床,不再船一晃便頭暈嘔吐,她親自將金嬤嬤送了出去,笑著道:“我還知道一些藥膳方子,都是對常年咳喘症有益處的。只這咳喘似也分了氣喘、實喘、虛喘、腎寒氣喘、腎火扶肝上衝而喘等症。我也不知太夫人是個什麼症狀,也不敢貿然寫了那藥膳方子,恐再不對症狀,加重了太夫人的病情。”
金嬤嬤卻是眼前一亮,拉住了瓔珞的手,道:“藥膳?可是一些食療的方子?早便聽說食物加了藥材常年食用也是能夠起到治病療效的,只是這食療的方子一向難得,只聽說宮中收錄了兩三本說這藥食之事的醫書。平日裡各府中所得的食療方子也都是從宮中流出來的。太醫也給我們太夫人留了兩份食療方劑,倒真有些奇效,自打太夫人食用後已不大愛發作了,只是吃來吃去總那麼兩樣,早已經膩味了。蘇姑娘怎麼會有治這咳喘的食療方劑?難道蘇姑娘也懂藥理嗎?”
瓔珞聞言卻是一楞,她知道藥膳中國古代可一直都是有的,而且就是和中醫相輔相成產生的,怎麼到了金嬤嬤口中,好似這藥膳倒成了極為稀奇新穎的事情了呢。
來不及細想,瓔珞忙擺手道:“我哪裡就懂什麼藥理了?不過是以前偶然間得過本醫藥孤本,上頭講的就是這食療之事,因好奇便多看了些,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