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京城了。”
太夫人聞言點了下頭,握住身旁瓔珞的手,道:“你這孩子是個貼心的,也和我投緣,原想留你多在身邊呆兩日的,可如今你父親已經回了京城,倒是不好再拖延著不送你回去,你是想今日就回去呢,還是明日一早我叫人送你回去?”
瓔珞自打那日在船上給太夫人送了幾張藥膳方子,老夫人對她便親切了不少,常常叫了瓔珞在跟前說話。老人都是害怕寂寞冷清的,瓔珞又不是真正的小女孩,進退有度,該安靜時安靜,該活潑時活潑,言辭也有趣,加之她感念太夫人這次的相幫,又有些同情太夫人中年喪子喪夫,相處時便格外用心地哄太夫人開心釋懷,人心都是肉長大,太夫人自然也和瓔珞親近了起來,這些時日對瓔珞早已不和初見時那般冷漠了。
太夫人言罷,瓔珞尚未答話,一旁的王雪瑤便插話道:“明日是定安侯府世子夫人的生辰,蘇三姑娘發了帖子邀請孫女去侯府玩耍呢,孫女還沒和瓔珞妹妹親香夠,祖母可不能就這麼將她送走,起碼今夜得在這裡住著,明兒瓔珞妹妹再和我一起往侯府去才好,也剩下麻煩了。”
王雪瑤是個極爽朗大方的姑娘,聽說瓔珞墜崖,蘇定文一家卻未曾減了行程,竟然隨後便要到京,她心裡便一直覺得瓔珞可憐,父母竟然如此不慈。
她見瓔珞被救也不傳訊息給其父親知道,便猜想瓔珞落崖一事必定是另有蹊蹺在其中。便更同情瓔珞,簡直將她想象成了嬌嬌弱弱,在家中被惡毒嫡母和嫡親姐妹各種欺負迫害的小可憐了。
她這兩日也總為瓔珞抱不平,將瓔珞當成個琉璃娃娃愛護著。如今更是死死抱著瓔珞的胳膊,整個人都黏在了瓔珞的身上去,倒像是怕她消失了一般。言罷又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瓔珞,道:“瓔珞妹妹昨兒教我的那道糕點松子核桃蜜飲,我還沒學會呢,妹妹現在可不能就走了。要不然,等我想喝了,說不得真敢跑到侯府去將妹妹抓回來。”
瓔珞見她死死扒拉著自己不覺好笑,衝王雪瑤皺了皺鼻子,道:“感情姐姐喜歡我,是將我當伶俐丫頭喜歡的啊!好生傷心。”
話雖然如此說,瓔珞還是看向了太夫人樓氏,道:“如此,我便厚著臉皮再叨擾老夫人一日了。”
當日過午,蘇定文一行緩緩進了定安侯府,馬氏早已翹首以盼,一眾的丫鬟婆子們守在福祿院到大門一線上,蘇定文一行剛到巷子裡,便有小廝飛奔著往內宅報信,守門的婆子又腳步匆匆地往福祿院奔,叫知了小丫鬟,小丫鬟又將訊息傳給上房守著的大丫鬟,才由大丫鬟挑簾進去稟了三老爺一家馬上進府的訊息。
一時間福祿院中一派熱鬧,又過了近兩刻種功夫,院子裡才響起了丫鬟們的請安聲,通報聲。
“三老爺,幾位少爺姑娘回來了!給三老爺請安。”
早有丫鬟將寶藍色繡著青山流水的門簾高高挑起,蘇定文大步流星走在最前,一陣風般繞過了沉香木四季花卉屏風,直接便進了明堂。
他一眼便瞧見了端坐在山形鑲寶石靠背的羅漢床上坐著的母親,他幾乎是半彎著腿撲倒在了地上的墨綠色繡福祿圖形的軟墊上,砰砰地便磕了兩個頭,口中哽咽道:“母親,不孝兒子回來了。”
馬氏也已神色激動地從羅漢床上站了起來,忙上前拉住了蘇定文,拍打著他的背脊,哭著道:“你還知道回來,這都整整十五年了,人說高堂在不遠行,你這個不孝子!”
一時間白氏幾個也紛紛落淚,有淚沒淚的都抽出帕子使勁的揉眼睛。馬氏和蘇定文親香了半響,小劉氏才上前勸解道:“三哥為朝廷效勞,這都為的是大義,如今回來了,以後還不日日承歡母親膝下?保管母親什麼時候想見,三哥還不是隨叫隨到?這是好事,母親快別傷心了。倒是三哥,怎麼不見三嫂?”
小劉氏這一勸,白氏幾個也紛紛相勸,扶著馬氏重新坐了回去,馬氏才擦拭乾淨了淚痕,道:“是啊,如欣呢?”
宋氏閨名正是如欣,馬氏乃宋氏嫡親的姨母,一直這般稱呼宋氏。
蘇定文也掩了淚眼,見馬氏詫異地盯著自己,輕咳了兩聲,才道:“她生病了,我怕過了病氣兒給母親,便吩咐下人先將她給送回西院去了。”
蘇定文尚未離京外任時便住在西院,三房不在這些年,西院早便被佔用,如今三房回來,馬氏才又吩咐重新翻整了西院。一進侯府,蘇定文便吩咐下人將宋氏送到了西院去安置。
馬氏是極為喜歡宋氏這個媳婦的,一來宋氏是她嫡親姐姐的女兒,本就親近。再來,宋氏在長輩面前從來都是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