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當初你替老三求娶我家如欣時是如何說的?你說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絕不會虧待了我如欣,說老三和如欣青梅竹馬,娶回來定然會像眼珠子一樣疼護,還說了,庶子是絕對不會有的!結果呢,這才剛剛二十年,那些話便統統不作數了嗎?”
老夫人馬氏未出閣時便喚姣娘,如今馬氏姐妹的父母早便去了,兄弟們竟然也都是短命鬼,嫡親的血親就只剩下大馬氏這麼一個姐姐,兩人在家時又自來親厚。
如今被老姐姐如此控訴,老夫人心頭也是難過愧疚的,也跟著紅了眼睛,忙忙上前便拉住了定遠伯夫人的手,道:“這事兒姐姐不知其中就裡,且聽我細細和姐姐說來。”
定遠伯夫人卻一下子甩脫了馬氏的手,道:“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只問問,當初是不是有言在先,娶了如欣絕不會搞出庶子來?可如今呢,不說老三生出了庶子來,竟然還為庶子姐弟使勁的作踐我如欣和她所出的子女,這樣的重庶滅嫡,可還有什麼好說的!”
馬氏連聲安撫著定遠伯夫人,平邑侯夫人宋如梅也勸解著,幾人這才坐下來,勉強上了茶。
馬氏便道:“姐姐,如欣是我看著長大的,她自小我便當做親女兒疼愛,自嫁過來哪次和老三鬧了彆扭,我不是向著如欣的?我這四個兒媳婦,姐姐且問問哪個是進門後沒到婆母面前立規矩的?又有哪個向如欣一樣屋裡的事兒都由著她,婆母半分也不插手的?我如今為著如欣落地其她媳婦唸叨偏心,竟到了姐姐這裡也落不得一個好嗎?!”
老夫人說著便也哭了起來,抹著眼淚直念委屈。宋氏現如今早已是蘇家的媳婦,硬著來得罪了馬氏,宋氏便再別想翻身,還是得來軟的,故此見馬氏哭了起來,平邑侯夫人便忙拉了拉母親,衝其使眼色。
大馬氏這才擦拭著眼淚,拉了馬氏的手,道:“姣娘,我知道你待如欣好,也沒指責你的意思,我就是……就是心疼如欣,我知道這孩子在家裡時被我給寵壞了,有些個心高氣傲,也知道這次她做了大錯特錯的事情,這才惹地老三厭棄,連妹妹你也不好出面說情。可姣娘,好歹如欣給老三生了五個孩子,便是瞧在這五個孩子的份兒上,也不能就關著如欣一輩子啊。”
大馬氏因無子,所以在定遠伯府過的並不如意,她原本只比馬氏年長三歲,可瞧著卻似比馬氏年邁十多歲一般,又因為常年病著,面色枯黃,臉上佈滿皺紋,頭髮花白,如今又雙眼含淚,殷切懇求的瞧著馬氏,當真是瞧著可憐。
再來大馬氏的話也說到了馬氏的心坎裡,宋氏出的孩子,如今蘇瑛瓊出嫁,蘇瑛珍送進了家廟便不提了。其他的卻都還沒有娶妻出嫁呢,尤其是蘇景涵和蘇景飛兄弟,那是老夫人的命根子,心尖尖,比長房嫡子三少爺還要得馬氏的看重。
他們兄弟可還沒說親事的,這若是讓人打聽到兩人的母親被幽禁在府中,只怕會影響到結親之意。
平邑侯夫人見馬氏神情有變,也湊了過去,挽著馬氏的手,道:“姨母,妹妹她做了錯事,被懲罰是理所應當,可這幽禁起來,一輩子都不叫她出來走動也不是個事兒啊,妹妹被幽禁的原因並不好傳揚出去,旁的府邸不知其中緣由,只怕以為妹夫是個寵妾滅妻的,要以為定安侯府是寵庶滅嫡,苛待兒媳的人家了。將妹妹放出來,這也是為侯府和妹夫的名聲計議呢,相信妹妹她經過這次的教訓,一定會痛改前非,再不行將踏錯的。”
馬氏被這一對母女勸的心思鬆動,嘆了一口氣道:“並非我不疼愛如欣,就樂意這麼關著她,實在是老三已經和如欣夫妻離心,鐵了心的要如此。我雖然是當母親的,可老三從小就是個倔性子……”
平邑侯夫人便笑著道:“妹夫的性子我也知道,都怨如欣寒了妹夫的心,這才鬧成這般,原也是她咎由自取。”
言罷,她話語頓了頓,瞧了眼大馬氏,大馬氏拉著馬氏的手便緊了緊,又哭著道:“他們年輕人夫妻間哪裡有不鬧不吵的,床頭打架床尾和,依我看,哪裡會到了決絕的地步了?如欣和文哥兒那是青梅竹馬,少年結髮的情分,又生養了五個子女,這感情不是說沒就沒了的,定然還有救的!”
她言罷,馬氏也若有所思的點頭,定遠伯夫人便又道:“我看,兩夫妻感情破裂,都是那庶女在其中搗鬼的緣故!若沒了這庶女在身邊時不時的興風作浪,夫妻二人這感情也便回暖了。”
平邑侯夫人也道:“姨母,我可聽說這個庶女不是個老實的,自從回京後便興風作浪的,便沒個安生時候。莫不是這丫頭和侯府犯衝吧?”
馬氏雖然不喜歡瓔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