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解乏。可是才剛睡著,蘇若塵就讓一陣忽高忽低、忽粗忽細呼嚕聲給吵醒了,她揉了揉頭坐起來,知道這是鄂大娘在呼,其實原來在蘇家的時候,鄂大娘累著了,偶爾也打呼嚕,可是要和今天比起來,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今天這呼嚕不但打得驚天地而泣鬼神的響亮,而且呼嚕聲像唱歌似的,每聲呼嚕都不在一個調門上,蘇若塵剛從床上坐起來,便看見另一張床上的蘇氏也坐了起來,母女兩人互視了一眼,居然不約而同的“噗哧”一笑,然後蘇氏說道:“要不我們搖搖鄂大娘,讓她換個身姿。就會好些。”
蘇氏說著便起了身,走到鄂大娘床邊動手搖了搖她,她翻了一個身,只是那呼嚕聲剛停歇了片刻,蘇氏還沒爬上床,那聲音又繼續山響了起來,這一下母女兩人真的是無奈了,蘇氏從換下的衣襟裡拿出一個小盒子,一開啟,便從裡抽出一個二寸多長的銀針說道:“丫頭你按著她,我給她扎一針通通氣管,這樣應該就會好些。”
蘇若塵看著鄂大娘那樣睡著還總動來動去蹭巴著的睡相,再看看自家孃親那長長的銀針,心裡就有些發怯了,這在氣管上扎針,可不是一個小事,要是錯了一點半點的位置,這人以後……
蘇若塵正在遲疑間,卻聽見走廊外的腳步聲響起,這時候已近亥時,大夥兒只怕早就睡下了。蘇若塵受了前世電視劇的影響,總是擔心會有黑店,所以一聽到動靜,她立時有些緊張的站在門後,蘇氏也斂了神色,等到對方從他們的門前走過,蘇若塵這才開啟了門,探了一個腦袋出去瞧瞧,只見到了廊下一個人影兒晃過拐角去,藉著廊下的燈籠定睛一看,那人從背影看卻是一個青年人,只是對方動作敏捷,只在這一會子功夫,便已不見人了。
蘇若塵這才閉上門,望著蘇氏說道:“呵,這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是誰,晃來晃去,嚇我一跳。”
蘇若塵抱怨了幾句,便與蘇氏一起把鄂大娘扶正了身子,這一下還不用蘇氏扎針,她的呼嚕聲就漸漸小了些,母女兩人又各把頭蒙在被子裡,居然也就這樣對付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天剛亮,鄂大娘就精神抖擻地起來了,還喚起蘇若塵與蘇氏,很是關心地問道:“昨夜睡的還成吧?”
母女兩人哈欠連天地爬起來,相視苦笑,口中卻是打著哈哈道:“還成。”
“呵呵。我讓小二送熱水上來了,洗漱好,咱們也好上路。”說著話鄂大娘便下樓去尋熱水,蘇氏與蘇若塵一起蘸了青鹽沫刷牙,正在彎著腰刷牙,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喧譁,只是一個男子在那說道:“你這客棧是怎麼做生意的,牙粉也沒有嘛?”蘇若塵也知道這時候刷牙的牙粉也有幾十種了,都是各種中草藥製成的,各具潔齒、清香、固齒的不同側重的效果。不過尋常人家卻是用不起的。只有崔錦書這樣的大少爺出門,才會自帶上一些,這時候聽人與小二為了這樣的事爭執了起來,蘇若塵不由側耳細聽了幾句,只聽小二又是陪笑道:“這位公子爺,這牙粉可是個金貴物,我們小家小院的那裡配的起,尋常人家也是不懂得這些講究的,公子爺就將就一下吧。”
話說到這份上,那人似乎也覺得無法可施,只能在那裡悶聲罵道:“成了,成了。下去吧,再送盆熱水。”
鄂大娘正好從外面端著熱水進來,瞧著便說道:“隔壁那個青年娃。年歲不大,穿著的也不講究,事的還要比照著有錢公子的架子,只怕是那個破落戶裡出來的少爺。”
蘇若塵聽著也便是聽了,沒應話,三個人收拾停當了,崔錦書已打發了盧雙過來請蘇氏等人一起下樓用用飯。蘇若塵走出門,就見那個棉袍的青年男子一身利落地走了進來,他提著馬鞭,還是一身棉袍打扮,眉頭有些若有若無的輕輕皺著。
蘇氏這時候也走了出來。瞧見自家女兒眼神正溜溜的打量別人,不由皺了皺眉說道:“小塵,快些下去吧,你哥他們還在等呢。”
蘇若塵應了一聲說道:“娘,估計我們要多少天才能到長安啊。”兩人正說著話,走廊盡處一扇房門“哐當”一聲開了,一個少年從裡邊急匆匆地搶了出來,左邊臉上還有五道鮮紅的指印,張口大叫道:“店家,店家,趕快出來,我家老爺的東西丟了。”
蘇氏等人聞聲都向他愕然望去,只見此人穿著小衣,還沒穿戴整齊,一臉驚惶神色,隨後又有一人從房中踱出,此人方面大耳,眉如重墨,正是昨夜在飯館中就餐的那個中年人,他的衣衫也沒穿整齊,咧著懷,一雙眉目早就都是擰在了一起。
蘇氏見兩個男人沒的穿戴整齊自己在這實在不便,便催促著女兒一起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