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聽到中庭有輕微地腳步聲。正朝著這邊而來。他抬起頭來,看見到了他的皇后長孫氏,不由嘆了一口氣說道:“皇后……”她抬起頭。盈盈美目中。閃過驚喜地複雜光芒。彷彿是想到了什麼,笑容有些滯意,但還是溫婉的說道:“臣妾見陛下眉頭深鎖,可是有不順心政務?”
李世民微微頷首,長孫氏只是凝視著他俊朗剛毅的眉目,心中卻是莫名一酸,夫妻兩人現在雖然已不復之前的那般冷漠,但卻也再不得過去的舉案齊眉,那件事在他心裡,還是種下了一根刺的,正在她幽思其中的時候,已聽到李世民回道:“還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不說也罷……”
風涼如水,兩人漫步在宮道之上,彼此之間的氣息都可以感覺到,卻又那般的遙遠而又陌生,此時,他們只是大唐的帝后,不是當年秦王夫妻了。何曾想到夫妻兩人會到了這樣的地步,相見的時候,只是多餘了這一份客氣。
就在大唐的明宮裡這樣凝滯古怪的局勢下,京都名人的長孫衝卻悠悠然地挑了這樣一個日子,邀請幾個年輕朋友跟他一起出了門。
去看他新添購的宅院,一進內裡,只見觸景都是斑駁的白壁,破損的粉簷,時不時出現一處缺口的牆,牆面上爬滿了毫無章法瘋長的紫藤、爬山虎和野薔薇的枯莖。四面所及,唯有滿目衰草,半枯荷塘,隨處可見頹倒的假山山石和結遍蛛絲的長廊。只有那順著坡地起伏築起的外牆,仍然牢固地圈著這所已久不見人氣的小小莊園。
莊園的正中,依稀可以看見一個弧形花圃的輪廓,只不過圃中早已沒有花朵,只餘下蔓蔓野草,焦黃一片地向四處延伸。
可是就在這片乾枯雜亂的荒草中間,卻極不協調地站著幾個華衣美服之人,全都東張西望地,彷彿在欣賞四周衰敗的風景。
“我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沒成想到在這長安城裡,還有這樣敗落之處。”說話的這人是柴哲威。“我也不是自己找的,”長孫衝面帶苦笑,“我只是託了一家商行,說要在城裡買所園子,那家老闆就薦了這裡,說是極好……”
“極好……”李承乾象是迴音壁般地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呆呆地將視線定在不遠處半塌的花臺上。
“他說極好你就信了?也不看看地方就付錢了?莫不是急著金屋藏嬌?”柴哲威明顯地表示著自己不以為然的觀點。
“我們插手的痕跡,不能太明顯,免得父皇疑心。”幾個大少爺一起嘻嘻呵呵的往裡走著,突然間,長孫衝腳下一滑,居然撞在了假山上,那假山上也不知道有什麼機關,居然發出了一聲微響,而在一側開啟了一個黑洞的小門,這幾位貴公子立時都是面面相視,終是長孫衝嘻笑的說道:“咱們進去瞧瞧?”
李承幹也是覺得有了幾分好奇之心,也點頭附應了,他是現在的太子殿下,誰還能說不?
三人一行摸著黑打著一個小火把走了進去,只見那黑道延綿伸展,幾乎是看不到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舉著火把的柴哲威突然吹滅了火把,然後輕聲說道:“小聲些,有人。”
三人都是習過武藝的人物,當下禁住呼吸,慢慢向前靠攏了幾步,這才發現,這地下之道的前方有一面牆,卻也不知道是通向了那裡,只是能隱隱聽到牆的那一側有人說話:
“你今夜辛苦些,代本座去一個個暗中問話,讓他們坦白交待,是否手上沾過這事,說實話的,本座自會想辦法保全,不說實話的,查出來活該。”
“是。”
“唉,清風現在只知道顧及自己的私情,只怕是不得用了。”
這裡的三位貴公子雖然都是聽的一頭霧水,但也能知道這是有人在密謀些什麼,人都有好奇心,當下,他們都是不再言語,靜默的繼續聽著,卻聽裡面的人繼續說話道:
“喆喆可汗讓我們勸他侄子歸還突厥,辦的怎麼樣了?”
“暗柱已經佈下了,正在等待機會收網。”
“很好。”
當下三人都是臉上一驚,卻不敢言語,只怕驚動了那牆後的人,他們似乎遇著了什麼事,只說到這裡,便不再言語了,良久,李承幹微一示意,便領著柴哲威與長孫衝一起沿著原路返回,走到洞口處,他卻不急著出去,反是瞧著長孫衝與柴哲威說道:“突厥只怕是有異動了。”兩人皆是微一點頭,然後李承幹方復說道:“通治府治,查查這附近的宅院,看看是些什麼人,再把剛才那密道挖通,順著查過去。”
柴哲威立時點頭說道:“這事,便交於我來辦吧。”
長孫衝卻是有些都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