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樂觀的。
“不過,以後記者站採寫稿件要格外慎重,一定要先和報社溝通好,做實做細,報社領導特意讓我囑咐你。”主任對丁山正色道。
“有了這次風波,我會格外注意。主任,為了這篇稿子,社領導操了不少心,我想請領導們晚上吃個飯,您給安排一下。”丁山誠懇地說。
“社長、總編這兩天都很忙,怕是沒時間,那就約一下分管咱們的副總編吧,今晚你要多出點血呀。”主任也很隨便。
由於昨晚陪報社的領導多喝了幾杯,丁山睡得有些死,手機響了好一陣他才接。原來是《法制報》西都記者站記者小崔打來的,說與丁山合寫的《天水區水務局怎麼了?》一文惹了大麻煩。小崔說,這幾天他也是在外地出差,現正往回西都路上趕,要丁山也快點趕回到西都匯合。
丁山馬上搖醒還在酣睡的黑老豹,匆匆趕回西都。
小崔,昨天電話裡只說惹麻煩,天水區水務局的事究竟怎麼了?丁山一上小崔的車就問。
小崔一邊開著車一邊答道,“丁山啊,批評報道要慎之又慎啊!我認真看了那稿子,確實有幾個地方寫得有些片面。比如說,水務局多年來不公開招投標,而由局領導把工程交給一個沒有建築資質的工程隊承建。說人家不公開招標可拿得出證據?說人家將工程交給沒有建築資質的工程隊承建,這個證據就沒有把握好。儘管是幾個人搞的,但籤合同時借用了其他有資質的手續。這裡面肯定有貓膩,但從表面上是看不出問題的。還有,寫領導收黑錢的問題,送了錢的那些人哪個敢站出來作證?人家知道我們沒掌握有力證據,回應的措詞很嚴厲。呸!如果真打官司,咱們肯定敗訴!”
丁山因為受到北京之行的影響,信心十足地說道,“依我看,這事不可能打官司。如果要打官司,他們可以理直氣壯地和報社交涉,或者乾脆一紙訴狀給法院。絕沒有必要繞個彎子從國家部委裡找關係到報社。捨近求遠的方法說明他們心虛!”
小崔說,“可是我們報社領導不高興。你想,現在哪個不想過安穩日子,平平安安地拿高工資,既不辦事也不得罪人,多好啊!只有我們這號人,一天到晚瞎操心,什麼可讀性啊,針對性啊,累死累活寫出來的報道,不是被槍斃就是領導打招呼息事寧人,你說現在的記者乾的有什麼勁?”
丁山有些義憤填膺罵道,“你看現在還有幾個記者踏踏實實做採訪寫報道?都是從網上下載!現在的報紙還看得嗎?一到發行,就把任務壓到我們頭上來,平時又不好好辦報。”
巧解新聞惹出來的官司(4)
沉默了一會,丁山又說道,“我倆天水區之行可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見丁山沒了信心,小崔這才鼓勵他說,“水務局表面上硬撐著,拿稿子失實說事,其實他們內心是虛的,咱們不能軟!你想想,他不是對付我們兩個人,是兩家報社。如果不行,我們再邀幾家報社的記者來攪和,看他還敢硬氣!”
趕到天水區,已將近中午。水務局魯局長給小崔打電話說,他在天水大酒店定了房間,讓他們直接過去。
丁山反問,“不是說找麻煩嗎,怎麼還這麼客氣?”
小崔風趣地說道,“有句老話叫‘冤家宜解不宜結’,更何況是與記者結仇有什麼好處,這就叫成熟。“
車在酒店停下,剛走下車,水務局辦公室主任已迎了上來,他們上次到水務局瞭解情況,和主任接觸過,也算熟人了,相互客氣一番,被領進了三樓一個豪華包間。魯局長看上去五十多歲,矮個頭加上肥胖的身子活脫一個肉墩兒,腦瓜上已不剩幾根頭髮,但梳理得井井有條。辦公室主任一一介紹,雙方握手後,在圓桌前相互推讓一番,各自入座。
“丁站長、崔站長一路辛苦。在等你們的時候,我先點了幾個菜,你們自己喜歡什麼口味隨便挑。”
“客隨主便,不過要本著簡單節約精神,不能浪費。”小崔用服務員遞上的熱毛巾擦了一下手臉,開始了調侃。
“不復雜,簡單幾個菜。”
“上次來天水也沒有見到您,您正好到省城開會去了,給您打了兩次電話,剛開始通了,您不接,後來乾脆手機也關了。我們採訪沒有和當事人溝通總感覺很遺憾。回去寫出了稿子,原本想傳真過來讓你稽核一下,後來一想,你那麼忙不會有時間看,就不給你添麻煩了,因此稿子就這樣發出去了。”小崔的話總是綿裡藏針。
“在省裡開會,接聽電話不方便,要知道是你的電話我怎麼也要接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