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卻毫無反應。 季無楓晃了晃靈珂肩膀,這才叫醒靈珂。
靈珂艱難的睜開眼睛,不知發生了什麼,只感覺渾身無力。
“起來了,別睡了,我們該出發嘍。”季無楓見靈珂醒來,緊張的心情才得以平復。而方澤禹卻一言不發盯著靈珂。
“哦…好的……”靈珂用盡力氣站了起來,卻見眼中的靜物輪廓模糊不清,忽又覺天旋地轉,接著漆黑不見一物……
“誒?姐姐……”靈珂頭倒在季無楓肩膀上,季無楓見狀立即用手環住她細薄的肩膀,驚慌失措地看著方澤禹。
方澤禹用手背貼了下靈珂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迫使他本能地迅速將手收回。嚴肅道“好燙!”
季無楓一聽,下了一跳,她生病了!昨天晚上似乎就有些異樣,難道是因為那個玩笑?自己真該死……季無楓一副焦躁不安又自責的表情讓方澤禹有些懷疑。
“怎麼了?”方澤禹問道。
“啊?”季無楓有些慌亂。“哦……沒,沒什麼……”
方澤禹也沒再多問,背對著二人蹲下身側首對季無楓道“把她扶上來。”
“啊?”季無楓有些不願意。可一想自己和靈珂差不多高,帶著靈珂有些不便,也就勉為其難同意了。 “哦……好吧……”季無楓小心翼翼地把靈珂扶到方澤禹的背上。
只一瞬,方澤禹縱身一躍,雙腳用力登了身旁的竹子,藉著彈力和自身的輕功,行出無六丈。
季無楓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碎碎唸到“就你擔心任璇子心啊,跑那麼快,也不等我一下……” 說著,用了一招“太鬼夜行”,立刻如同長了飛毛腿一樣,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行煙塵……
方澤禹背靈珂出了竹林,看天上太陽越來越高,周圍是雜草叢生的崎嶇之路,只有一條前人踏平的窄徑彎曲延伸。心中暗自盤算著,如果走那條小徑就要花更多時間才能下山,正午之前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抵達的。
方澤禹皺著眉,側首看見伏在自己背上的靈珂,臉蒼白如紙,額頭汗珠密佈,口中呢喃著“……好痛……”
“任璇姑娘,你哪裡痛?”方澤禹焦急地問道。
“頭……好痛啊……”靈珂不省人事兀自呢喃。 方澤禹雖有些疲憊,但還是託緊了靈珂,毫無猶豫地選擇了另一條路。
“你瘋了!”季無楓趕上來,見方澤禹欲走捷徑,拉住他的胳膊說道。“這條路你自己走或許還可以,但是現在任璇子心她病了,你又揹她行了這麼遠,怎麼可以走這條路?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條路上時常有黑熊出沒,萬一……”
“沒有萬一。”方澤禹一如既往地冷淡“正午之前一定要下山,找到門戶讓任璇子心休息。” 見方澤禹語氣裡透著一絲不苟,態度堅決,不容反駁。背上的靈珂此時又那麼脆弱,便也不再阻攔“既如此,我給你們探路。”說著走在了方澤禹的前方。
※※※
看著季無楓未成熟的背影,怔了一瞬,這個是背影是值得相信的……轉瞬,默然跟了上去……
方澤禹與季無楓兩人本就不熟悉。一路上二人亦不說話。只是,一前一後地走著。
這一路,比方澤禹想象中的還要艱難一些。若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因踩到草所掩蓋的石子而墜落身亡。
揹著靈珂的方澤禹半點不敢含糊。後背的衣服早已溼了大半。前面的季無楓也是滿頭大汗。 終於兩人著實走不動了,便決定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又見靈珂泛白的嘴唇已經有些乾裂,方澤禹心又是收緊了一些。季無楓和他自己也口乾舌燥,就對季無楓道“我去找點水來,你先照顧任璇姑娘。” 聲音有氣無力,卻一如既往地平靜不漏一絲感情。
季無楓見方澤禹搖搖晃晃轉身離開,立即站起來道“還是我去吧!” 方澤禹聞聲,背影停頓了下。默然不語,繼續前行。
季無楓看他背影,眼眸裡莫名生出一層水霧……
山路這麼難走,又揹著靈珂,還要時時注意腳下石子,這讓方澤禹神經和身體都極度疲憊,腿腳也微微發抖。同樣是男人,他卻把所有難事都主動卻又默默承擔,原來只不過對他一個人就能建立並領導夜莊而有些尊崇,此時被他默默照顧的季無楓對他竟生出一種情意,像親人,更像兄長…… 這是他自懂得記憶自來,第一次感受到被照顧的溫暖,不是爹孃,亦不是姊妹兄弟。而是一個看似冷漠卻堅毅而又溫柔的上司……
若他是他兄長,那該……
這世上本沒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