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意在歡迎外賓的晚宴,就在我跟這位華英丞相毫不掩飾各自情緒的唇槍舌戰中變得怪異起來。而更為怪異的則是身為地主的上位者乾帝居然不發一言的只顧著吃喝任由我們交鋒,貌似那桌子上擺著的是她從來沒有見識過的山珍海味,或者是說她大概好久沒有吃過東西,給餓壞了,除了吃就什麼也顧不上的樣子。反正她就是徹底的將自己給當成了一個不存在的透明體,完全不似以前那副深怕被我搶奪了她耀眼光芒的樣子,倒是讓我心裡納悶了許久,也更加堅定我要不惜一切代價開始實行那套保命計劃的決心。
我不相信一個人改變會那般的快速,除非她也跟我當初一樣,被穿了,可是我更加不相信的便是這個世界上有那麼頻繁的穿越。
那麼她的這種改變便只有一種解釋,她跟某人達成了某種協議,這種協議肯定是對她有利對我不利的,而這個某人很大可能就是這位正跟我交鋒的華英丞相大人吳慶玲。
幾乎是眨眼間,我便想在心中確定了這種猜疑。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都不可能坐以待斃。
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我都充分的遵從孃親的心願,代替玫珞盡著她孝心。孃親心中對自己的姐姐存著愧疚,她的忠誠不容懷疑,因而我便順著她們的心意去做我認為我該做的事情。
新婚便毫無怨言的拋下飛兒率兵駐守邊疆,順道還除掉了佔據雲州作惡多年的肖百合;無緣無故的被當成擋箭牌還要一心一意的將歐陽青樺推上皇位,結果卻招了她的嫉妒,欲置我於死地;好容易死裡逃生重回人間又擔負起救世主的責任,驅逐侵我河山的夜瞿大軍。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雖然其中也摻雜了些許我的私事,可總體上來說也可以毫無顧忌的對任何人說,我實踐了我當初對先帝的諾言,我替我的母親將她所欠下的債都還清了,其實我認為,她自己早就已經還清了,奈何她自己不那麼認為。
生於安定的二十世紀,長於富庶的中國,對於帝王,我沒有這個世界那些人存著的敬畏。先帝在世之際,因著她對鳳起的貢獻,我敬佩她,欣賞她,可歐陽青樺,不管是心胸還是才華,都不如她自己的母親,她沒有那個資格讓我打心底裡願意為她效忠。
我唯一想做也能做的,就是在保護自己跟自己在乎的人的同時,不讓她歐陽帝王家的正統落入外人手中。
宴會還未正式完結之前,我便以孩子困了為藉口請辭。我來的目的已經達到,我想要了解的資訊也完全瞭然於胸,再待下去一點意思也沒有。吳英茹跟我不是一個檔次的人,說道吵嘴,我曾經將林公司的法律顧問說得啞口無言,她這樣立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幾十年,習慣了別人恭恭敬敬唯唯諾諾的人怎麼能夠吵得過我。
抱著飛雲,我只朝我旁邊席位的歐陽青柏頷首打完招呼,便帶著唐風施施然的走了出去,只留下身後歐陽青樺以為我沒有注意到的狠戾眼神和滿朝文武詫異的表情。
“我們就這樣提前的離開好嗎?”身側的唐風雖然義無反顧的隨同我離開,卻還是有一點放不開,悄聲的詢問。
“你難道還沒有看明白,就算我對她再恭敬,她也再容不下我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為難自己,還是怎麼舒坦怎麼過的好。”我微微笑著,嘲諷的回道。唐風熟知江湖事,對於朝堂,對於歐陽青樺,他了解的還是太少了。也對,他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鳳起人,他對帝王有一定的忌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又何苦強求他與我有相同的想法呢!只要他能夠全心全意的站在我這一邊,我便心滿意足了。“放心好了,我已經有了計劃,如果她真的準備要對我動手,我不介意弒一回君。”不知道是不是想試探一下他,我第一次將自己心底裡埋藏了許久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的計劃對他坦言。語氣輕鬆的彷彿是在跟他商量下一頓該吃什麼一般平常。
他腳下一個啷噹,手扯住我的衣袖,頓住身子。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才緊捏著我的手,迅速的朝前走去,不發一語,彷彿根本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等坐到停在宣武門外的馬車上過後,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嬌嗔的瞥了我一眼,低低的說:“你怎麼能在皇宮裡說那樣的話,要是被人聽見了,可怎麼好!”
“呵呵……你不相信我的話麼?”我笑起來,狀似無意的問,手輕輕的拍著飛雲的背,讓她舒服的躺在我的懷裡。嘴巴笑聲的呢喃著,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小眼睛也迷濛著,就要沉沉的睡去。我看著孩子,眼角卻注視著還心有餘悸的唐風,看看他對於我的話到底有什麼想法。
“我信。我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