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如此說,可秦素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這是多麼的難得的一次偶遇,她怎麼可能會走?
早就想探一探這個桓大郎的底細了,如今正是良機,她自是不肯放過。
聽了秦素所言,桓子澄面色坦然,語聲則是一如既往地冰冷:“殿下太謙了,是我失禮在前,不曾聞知殿下來此,請殿下恕罪。”
“無罪,無罪。”秦素很沒有誠意地說道,面上的笑容仍舊頗為疏離。
那一刻,她看向桓子澄的視線裡,有著毫不掩飾的研判。
“卻不知桓郎如何到得此處?為何不見你家中小娘子前來赴宴?”秦素問道,語聲中帶著種居高臨下的倨傲。
由最低賤的外室女陡然變成最尊貴的公主,秦素自忖,她的態度拿捏得還是很準確的。
事實上,她這就是在沒話找話。
桓家來不來女郎,以及桓子澄為什麼跑到這裡來,與她公主殿下沒有一點關係,她也一點都不好奇。她只是希望籍由這樣的問話,從桓子澄的身上發現些什麼。
畢竟,不著白衫的桓子澄,於她而言,委實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謎題,由不得她不去探究、追尋。
她專注地看著桓子澄。
桓子澄卻沒在看她。
他的視線,緩緩地投向了虛空的某一處,而眸底深處,則有著一絲極淺的荒蕪。
“遼西那地方的氣候,與大都很不一樣。”他有些悵然地說道,復又微微側首,看向了一旁的蘆葦叢,冰冷的語聲似亦帶著冬日的寒瑟,“我家中幾個幼妹身子弱,沒能熬得過去,皆已夭了。”
此言大是傷感,然他的神情卻仍舊清冷如昔,不見分毫變化。
秦素略怔了怔,不一時便明白過來。
桓家於多年前流配遼西,那地方風沙大、氣候寒烈,據說在流放的路上,桓家便死了不少年幼的主子,到地方後,因為水土不服,又死了一些,老桓公亦是病死在遼西的。
正是因此之故,如今的桓氏子息不豐,成年郎君也就只有四個,至於女郎,秦素倒是沒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