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人在場,或者只有方洛和她兩個人在的時候,謝縉就像是個活潑的姑娘,會撒嬌,會生氣,會開心地笑。
或許這樣才是真正的她吧。
方洛拿起一塊大石頭,狠狠地扔在謝縉旁邊的池裡,濺起一陣水花,將謝縉淋得花容失色,只聽見她大聲喊了一聲,往後小跑。
看到這,方洛開心地笑了出來。
“方洛,你太過分了。”
“我不是故意的,失手,失手。”
“這麼大個地方,你就丟我旁邊,還想狡辯。”
方洛嘿嘿一笑,指著一處地方,喊:“你看。”
謝縉一愣,果然朝方洛指的方向看過去,這時方洛又撿起一塊石頭,扔在池裡。
“啊…方洛,我討厭你。”
一陣追逐中,謝縉忽然停下腳步,她定定地看著池邊一處石頭上,一簇粉紅色的月季花在池邊,盛然開放。
“真漂亮。”
方洛也停了下來,他也想不到在山上這個地方,竟然有這麼一簇粉紅色的月季花,像個美麗的仙子一般,在水邊盈盈而立。
謝縉想走近一點看,卻沒注意腳下有石頭,腳一踩空,被絆倒了,膝蓋處立刻滲出了紅色的血跡。
方洛感覺衝過去扶她到一邊的石頭坐下來,從池邊拔了一根能止血的草,在池裡洗乾淨,用石頭敲碎,走回謝縉跟前,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褲子拉起來。
“方洛,別…。”
“別什麼,別動,不止血,傷口惡化,會很嚴重的。”
聽到方洛這麼說,謝縉本想矜持地拒絕方洛敷藥,但他堅持且不容拒絕的話,讓她任方洛拉起褲子,敷藥。
被方洛的手抓著,謝縉只覺得臉燒得火熱。
“疼嗎?”
“不疼。”
方洛將草藥敷好,放下褲子,抬起頭,原本認真無比地神情一下子轉變,笑著說:“你看你的臉,紅得跟女關公似的。”
謝縉笑著拿手打方洛,“你才是關公呢。”
兩人在山上的時間不長,謝縉看了一下手錶,發現距離集合的時間快到了,急道:“方洛,我們下去吧,大部隊要集合回西鄰了。”
“你的腿都這樣了還怎麼走?”
“沒事的,我能堅持。”
方洛半蹲著身子,說:“上來吧,堅持那是男子漢做的事情,你就委屈一下,別堅持了,不合適。”
謝縉搖搖頭,說:“我能走。”
方洛站起來你能走,那你走給我看看。”
謝縉忍著牙站起來,卻沒想走了沒到兩步就扶住了石頭。
知道謝縉內心的驕傲,方洛走過去,也不跟她商量,直接揹著她下山。
“方洛,你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我想唱歌,你覺得那首好?”
“方洛,你放下我!”
“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頂我想唱歌,歌聲飄給我妹妹聽啊……”
“方洛,你…你唱得好難聽。”
“有嗎?”
“有。”
“多難聽?”
“很難聽。”
“那我唱得再難聽一點好不好?”
“不要。”
“太陽出來我爬山坡……”
“……”
“爬到了山頂我想唱歌……”
“你真是個混蛋。”
……
未來太長,還在西鄰這個小城,許多人都還沒登場,很多人都在糾結方洛是玩曖昧還是玩**還是玩無恥等等,那我直說了吧,雙女主。
110 生如夏花
……
十二月十三日,晴,北風。
方洛坐在從花山開往西鄰的班車上,雙手交叉胸前,倚著窗,看著這一路似乎永遠看不膩的風景,他不知道,會不會在某一個時刻,有一個人,站在路邊,偶然抬頭,看到擦身而過的班車,看到一個眼睛明亮的少年正透過車窗,看著他。
整整八十天。
方洛心裡清清楚楚地記得重生的這八十天所經歷的每一分每一秒,彷彿刻在骨髓裡,特別深刻,一個人坐車的時候,這些事情和前世那些灰暗色調的畫面總是不期而遇,糾纏在一起,讓方洛甚至分不清,哪一個更深刻。
印象裡,寒冷的冬天終於到來了。
窗外風很大,金黃的菜花在地裡被吹倒,天空中偶爾能看到從遠處傳來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