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鳶低頭跪著,一言不發。雖然康熙的言辭中透露出了太多資訊,可她根本不敢細想,更不知康熙此刻對自己說起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
康熙的身體依然虛弱至極,說了這麼多話,便也露出了疲態來。於是他不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道:“這些年,你為了皇家、為了老四,做了不少事情。朕一直沒什麼表示,現在看來,再不表示一下怕是就沒機會了!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朕能夠答應的,就一定會給你!”
晴鳶聽了這話,總算是鬆了口氣。不是因為康熙說要賞她,而是因為總算知道了康熙的目的是什麼。哪怕就是要罰她,直截了當說出來,也好過之前那麼不明不白地吊著,讓人不知所措。
此刻她哪裡還敢要什麼賞賜,忙磕頭道:“多謝皇阿瑪賞賜!只是臣媳一來不敢居功,二來也從未覺得有什麼缺少的東西,皇阿瑪的讚譽就是對臣媳最好的賞賜了,臣媳不敢貪心。
康熙呵呵笑道:“若是別人這麼說,朕定當以為他們是虛情假意,可你這麼說,朕卻知道你一定是出自真心的。不過朕乃是一國之君,一言九鼎,既然說了要賞你,斷沒有食言的道理。你再想想吧,想要什麼可以隨時來跟朕說,只要朕還在世,就一定會給你的。”
☆、第五百三十二章 駕崩
說完這話,康熙便疲累地閉上了眼睛。
晴鳶卻是心中一動,抬眼看了看他,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
康熙雖然閉著眼睛,但卻像什麼都看得見一樣,淡淡地說道:“有什麼話,你直說便是,有什麼要求,也儘管提。”
晴鳶心中七上八下的,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豁出去了一般說道:“皇阿瑪,若您真的想要賞賜臣媳,臣媳只有一個要求,求皇阿瑪恩准!”
康熙“嗯”了一聲,說道:“說吧。”
晴鳶深深吸了口氣,一口氣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皇阿瑪,臣媳想要向您討一個旨意。若是將來……四爺跟八爺他們再生齷齪的話,至少……至少可以保住他們的性命····”
康熙的眼睛猛地睜開來,也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突然一個翻身坐起身來,目光如刀地看向她,厲聲道:“你說什麼?!”
晴鳶一下子懵了,頓時忙不迭拜伏在地,顫聲道:“臣媳大膽,逾越了!求皇阿瑪賜罪!”
康熙急促地呼吸著,粗重的呼吸聲迴盪在屋內,屋裡一片寂靜,所有的宮女太監們全都跪下了,只聽得到康熙一個人的聲音。
晴鳶不由後悔萬分,腦子裡昏沉沉的,滿是絕望。
她怎麼就這麼傻,提了個這麼樣的要求呢?這豈不是告訴康熙,胤並沒有放過胤的心思,將來他若是即了位,一定不過放過胤嗎?
這麼一來,康熙會怎麼看待胤?又會怎麼看待自己?說不得胤為之努力了十幾年的事情就要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而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的一番臆測、一時的頭腦發熱!
她……該怎麼辦才好?!
她的心臟劇烈跳動著,血液卻似乎已經凝結成了冰,渾身都在顫抖者,只覺得頭暈目眩,還沒倒在地上已經是奇蹟!
康熙也不說話只那麼死死地盯著晴鳶,良久,才重重撥出口氣,重又疲憊地躺倒在了床上。
李方一驚急忙靠上前去,輕聲說道:“皇上,皇上,您還好麼?要不要奴才傳太醫?”
說著,他還偷偷看了晴鳶一眼,眼中滿是惋惜。
這四福晉平日看起來也是個通透的人啊!怎麼這會兒突然發了癔症,犯起傻來?
只見康熙擺了擺手喘息著說道:“不必了······老四媳婦。”
他突然叫晴鳶。
晴鳶一震,急忙應道:“臣媳在。”
頭卻是一直不敢抬起來。
康熙深深呼吸了兩下,疲累地說道:“你真的就只要這道旨意?”
晴鳶緊緊咬住了下唇,力道之大,她的唇瓣上滲出了殷紅的鮮血。她重重地呼了口氣,心念電轉,說道:“是。”
康熙忽然笑了起來,聲音不大中氣也不足,在這一室的寂靜之中,聽起來是那麼的詭異。
只聽他笑道:“好很好,有你在,朕也無需擔心什麼了!”嘆了口氣,他又道,“你去吧。”
晴鳶一聽,如蒙特赦,趕緊磕了個頭,爬起來倒退著走出了屋子。然而一出屋門,她立刻腳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白晃晃的沒有一絲血色,雙眼無神,很是嚇人。
門口的宮女嚇了一跳,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