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上前來,好不容易將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她這才顫抖著聲音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額娘會……”
那派去探聽訊息的小太監也說不上個一二三來,支支吾吾了半天,卻是什麼都沒說。晴鳶也顧不得生氣了,當即便命人備車,她要親自去看望姜佳氏。
這會兒她已經挺著八個月的肚子。奇大無比,誰還敢讓她單獨出行?當下一眾下人們全都慌了手腳,七嘴八舌地勸說著,晴鳶只是不聽。固執地一定要親去費揚古家看個究竟不可。
最後連孩子們都驚動了,除了被禁足的寶哥兒以外,幾乎所有的孩子都來了,最小的榮哥兒還遙遙晃晃地走到母親身邊,張開了雙手奶聲奶氣地要額娘抱。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懷孕的原因,晴鳶這會兒便真的像是那起了脾氣的犟驢一般,誰說都不聽。定要親自前去探望姜佳氏不可。眾人拗不過她,值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現在的幾個孩子中最為年長的安哥兒發了話,咳嗽了兩聲道:“既然母親如此擔心科羅瑪瑪,那就讓孩兒陪著您走一趟吧。只是這一次去時間可不能太久,您也別在科羅瑪瑪的房裡待得太久,萬一過了病氣給您可就不好了,您現在的身子金貴。要好生將養著才是。”
他雖年幼,但一來晴鳶教育得當,從不因為他是庶子就疏忽了管教。再加上他也是個懂事的小孩,明白自己庶出的身份,便一直存著小心,規規矩矩做人做事,因此小小年紀卻也十足的老氣橫秋,考慮事情皆頗為周到。
晴鳶只要能去看望母親,怎麼去、隨誰去都是無所謂的,便當即點頭答應了。惠姐兒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母親,終究覺得不是很妥當。便插嘴道:“如此,我也一同去吧。科羅瑪瑪生病了,我也很是擔心呢!”
晴鳶看了看善體人意的女兒,不由暖暖一笑,道:“好,你既然有這份心。那便也去就是了。”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晴鳶、安哥兒和惠姐兒三人一同前往探視姜佳氏,有兩個孩子在身邊,再加上隨行的秋玲、漪歡和嬤嬤們,倒也無需太過擔心。
一行人坐了三輛馬車,晴鳶和孩子們一輛,下人們一輛,還有一輛專門拉著她們出門要用到的東西,以及專門給姜佳氏送去的各種藥材補品,浩浩蕩蕩首尾相接地向著費揚古家駛去。
不一時來到目的地,此時晴鳶的大哥星輝正因為母親的病而告了假在家中陪著,聞聽她到來的訊息,立刻便大吃了一驚,趕緊迎出門來。
看著妹妹挺著個大肚子萬分艱難地從馬車上下來,他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上前見禮,說道:“不知四福晉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還望四福晉恕罪。”
晴鳶撫著肚子,辛苦地站著,笑了笑說道:“大哥請起。自家人不必那麼客氣,我是來探望額孃的,她老人家現在如何了?”
星輝心驚膽顫地看著妹妹,生怕位高權重的雍親王的嫡福晉在自家家中除了什麼意外,萬一母子有個什麼好歹,怕是這一大家子的腦袋全保不住了!他不敢怠慢,急忙小心翼翼地引導著妹妹向裡走去,一邊走一邊給她解釋姜佳氏的病情。
卻原來是前幾日給她祝壽的時候,因為老人家高興,便比尋常多玩了些時間。偏生那天來的客人又特別多,大多都是衝著胤禛和晴鳶的面子來的,費揚古家的幾個兒子們心中也是得意非常,便疏忽了些老母親的狀況。頭天晚上姜佳氏看上去還很是不錯的樣子,不過是有些疲累罷了,結果到了第二天便顯現出毛病來,精虛體乏、食慾不振,面色也有些蠟黃。他們急忙請了大夫過來診治,卻說是老人家疲勞過度,晚上又有寒風入體,因此便積下了病來。
大夫開了藥之後,他們煎了給姜佳氏服下,幾天過去,人已經好了很多。只是姜佳氏擔心女兒的身體,不願讓她為自己操心,所以便命令星輝等人不準傳揚出去,於是晴鳶便一直被矇在鼓裡,直到今天。
晴鳶一路聽著,一路又是感動又是心酸,說話間便已經來到姜佳氏的房間,這會兒邱氏等媳婦們也早已在門口候著了,見到晴鳶到來,便齊齊跪下請安。
晴鳶不耐煩跟她們多做糾纏,寒暄了幾句之後便示意讓她們讓出門口來,她要進去看望母親。這會兒安哥兒倒也懂事,趕緊緊走兩步走在前面,跟著星輝的腳步前後腳進了屋子,仔仔細細察看了一遍,又吩咐小丫鬟將門窗都開了些,散了些風,待裡面的空氣好些了,這才將晴鳶請了進去。
星輝便驚訝地在旁看著這個妹妹的庶子,不由吃驚於他的心細和老道,以及對晴鳶的那份發自內心的關心和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