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晴鳶又說了些其他語帶雙關的話,在胤禛的面前,就算是有心要給武氏一個下馬威,卻也有好些訓斥的話不能直接說出口。照此看來,胤禛特意跟她一起來接受武氏的敬茶,到底是在為誰撐腰呢?
看著這天寒地凍的,她也沒什麼說話的興致,便讓她們都各自回去了。
三人告辭了胤禛和晴鳶,依次走出來,除了晴鳶的院子,宋氏便拉著武氏的手笑道:“妹妹初來乍到,若是有什麼不清楚、不明白的地方,儘管來找我,我能幫的絕不會推辭。”
武氏拘謹地笑著,微微躬身道:“多謝姐姐照顧,今後還要請宋姐姐、李妹妹多加提攜了。”
李氏急忙謙讓,道:“怎敢當姐姐的‘提攜’二字?奴婢不過是個卑微的人,只有請姐姐多多關照的份,還指望著姐姐多多指點呢”
武氏卻笑道:“妹妹比我進府早,知道的也比我多,可不就是‘提攜’麼?這是我的小小心意,還望宋姐姐、李妹妹不要嫌棄。”說著,便讓貼身丫鬟蘭絡分別給兩人遞上兩個荷包,做工精美、小巧細緻,倒是看得宋、李二人眼前一亮。
宋氏笑道:“自家姐妹,何必這麼客氣呢?正巧昨日我繡了一幅手絹兒,回頭給你送過去,妹妹可不要嫌棄。”
李氏也謝過,笑道:“姐姐的手真巧。妹妹可沒有那麼好的繡工,回頭幫姐姐做雙鞋吧,還望姐姐不要在意。”
三人說說笑笑,一起向外走去,倒是一副姐妹相得、和樂融融的場景。
武氏回到房裡,解下披風,接過蘭絡手中的熱茶喝了幾口,坐到熱乎乎的炕上,這才覺得渾身暖了過來。靠著炕桌,她端著茶杯便陷入了沉思。
今兒個一大早胤禛就走了,她便猜到他是去了晴鳶那裡。早就聽說他對正室寵愛有加,會有這樣的行為並沒出乎她的意料,然而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會陪著晴鳶見她們,他的此舉何意?是在暗示她們些什麼嗎?
卻說晴鳶目送著她們離開,便抿嘴笑了起來,說道:“宋妹妹說得對,爺倒真是個有福氣的人,能夠找到這麼個解語花,以後日子可不會寂寞了。”
胤禛面無表情,幽深的眼神看著她,半晌,說道:“今兒個無需上差,你陪我練練字吧。”
晴鳶有些訝異,他以前可從不曾有過這樣的要求。不過既然他說了,她自然是從善如流,應了一聲,便不再多想,跟著他去了書房。
且不論武氏進門給胤禛的妻妾們帶來了怎樣的影響,新年的腳步還是急匆匆接近了。過了臘八之後其實晴鳶就已經忙起來了,如今終於把武氏迎進了門,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她便全心全意投入到新年的準備中。
轉眼就來到了大年三十,吃過了年夜飯,胤禛循例在晴鳶房中守歲,然後天不亮便進了宮。晴鳶也是一大早就進入了宮中朝賀,折騰了一天之後,回到家匆匆吃了兩口飯就歇著了,反倒是宋氏三人份位太低,輪不到她們做什麼,落得輕鬆。
大年初二,是女兒回孃家的日子。照理說胤禛應當陪著她回去的,但臨出門前,卻有宮裡的太監來宣旨,康熙傳他進宮。他不由得愕然。
人人都知道年初二的習俗,康熙帝也很少會做出這種不近人情的事來,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他看了看正要上馬車的晴鳶,後者會意地笑笑,說道:“爺不必擔心妾身。既然皇阿瑪有旨,您就快進宮去吧。妾身自個兒回去沒問題的。”
胤禛看著她,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轉頭對那太監說道:“請稍待,我去換件衣服。”
太監哪敢說個“不”字?唯唯諾諾應了。胤禛又深深看了晴鳶一眼,這才匆匆走回房裡,讓小林子服侍著換上朝服。
晴鳶微微一笑,徑自上了馬車,放下車簾便讓車伕出發了。看著跟自己坐在一起的秋玲,她戲謔地說道:“爺不來,咱們又能坐在一起了,正好省得這天寒地凍的你在外面受苦。”
秋玲卻頗為憂心地看了她一眼,道:“主子,這大過年的皇上為何急著宣貝勒爺進宮?”
晴鳶臉色一沉,道:“皇上行事,豈是我們能夠隨意揣摩的?這種話你以後都不許說了,免得被人傳了出去滋生事端”
聽她說得嚴肅,秋玲嚇了一跳,趕緊點頭道:“是,奴婢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晴鳶這才稍微鬆了口氣,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因著過年的原因,大家都在家裡歇著,原本熱鬧繁華的街道現在冷清了不少。她輕輕呼著白氣,喃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