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著她,挑了挑眉道:“只是出去走了走?”
晴鳶無比肯定地答道:“是,只是出去走了走。”她相信胤礽在誘騙自己的時候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甚至怕是連事後自己該如何應付德妃的盤問都打算好了,只是由於計劃的改變,全都用不上了而已。他既是要利用自己做事兒,就一定不會讓自己被人懷疑,以免壞了他的盤算。而她回來之前,也特意整理了儀容,看不出一點兒可疑的痕跡之後才走進了永和宮,德妃想必也不能從她自己身上看出什麼異樣來。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跟著一個小太監走出去的事實瞞不過德妃的眼睛,但只要她不說、胤礽不說,德妃又能怎麼樣呢?她咬死了什麼事都沒有,德妃就算明知其中有蹊蹺也是無計可施的。
果然,德妃細細打量了她一會兒,看不出什麼問題來,雖然心裡是百分之百不相信她的說辭,卻也無法逼她說出實情,不由心頭有些不快。想了想,她淡淡地說道:“皇上就快回來了,老四也會跟著回京,你們四貝勒府也該好好整理整理才是。這些日子你已經幫了本宮不少,現在該為自個兒打算打算了,下午你就回去吧,收拾一下等著老四回來。”
晴鳶毫不奇怪德妃會有這樣的決定,也不辯駁或是解釋,只是微微躬身道:“謝額娘體恤,兒媳知道了。”
德妃見她毫不遲疑便答應下來,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馴服聽話,終於也露出一個笑容來,說道:“這些日子你在宮裡,幫了本宮不少忙,說說,你想要些什麼賞賜?”
晴鳶想了想,這個賞賜還真不好討。不要或是要得輕了,會讓人以為她不把德妃的話放在心上,要得重了,又會被人說她貪心不足。琢磨了一下,她笑著對德妃說道:“額娘,您待兒媳最是寬厚,兒媳也就大膽直說了。其實要兒媳自己來說的話,真的是什麼都想要,額娘隨便賞賜什麼都是好的。可兒媳也知道,兒媳的一切追根究底其實都來自四爺,有了四爺才有了兒媳今天的一切,所以兒媳想著,這個賞賜能不能留給他?這次四爺隨著萬歲爺御駕親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阿瑪雖然自會封賞,可若是能多得一點兒也是極好的。”
她這麼說,便是想要讓德妃設法給胤禛多弄點兒恩賞過來。她其實最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沒什麼太大的野心,過得簡單舒心就好,賞不賞的倒是無所謂。所以將這個賞賜轉手給了胤禛,迎合了德妃對兒子的寵愛,是最省事的方法了。
果然德妃聽了之後,對媳婦隱瞞自己的那一點怨懟也煙消雲散了,知道這媳婦終究是處處為了自己的丈夫著想的,也就是為自己的兒子著想,心中更是滿意不已,嘴上卻笑著說:“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老四乃是本宮的兒子,本宮不為他好為誰好?這還用得著討嗎?老四那邊我自會安排,你的辛勞也不能白費。”說著,仍舊是什麼珠寶首飾、人參燕窩的賞賜了一大堆下來。
吃過了午飯,晴鳶便離開了紫禁城,回四貝勒府去了。如今胤礽已經表態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逼迫自己,那她就沒有必要繼續借德妃來打掩護了。況且今日自己在德妃面前睜眼說瞎話,婆媳之間便有了嫌隙,繼續留在宮裡難保不會讓這嫌隙變大,得不償失,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回到四貝勒府,雖然她離開多日,但有高榮在,有制度在,倒是並沒有什麼混亂的情形發生。宋氏和李氏聽說她回來了,便急急忙忙前來拜見,所為何事不言而喻。
晴鳶勾了勾嘴角,便讓她們進了屋。兩人行禮之後,晴鳶賜了她們座,然後笑著說道:“兩位妹妹,這些日子我進宮陪伴額娘,家裡的事情多虧了你們照應,才沒出什麼亂子。真的是多謝了。”
兩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她們成天在家中,不過是過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又何曾做過什麼來?就算她們想做,高榮也不讓啊小妾不過是小妾,若是正室開了口,她們或許還能得到一點點權利,可正室不開口,她們就只能乖乖地坐著、等著。
想不通晴鳶為什麼會這麼說,但她們卻也不敢怠慢,只得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說道:“奴婢不敢居功,一切都是福晉和高總管排程得當,奴婢們一點力都沒出,不敢當福晉的誇獎。”
晴鳶聞言笑了笑,說道:“不管怎麼說,兩位妹妹守在家裡也是不易。這些是德妃娘娘賞賜下來的東西,給我們姐妹們的,你們自個兒看看喜歡什麼,只管拿了去就是。”說著回頭示意秋玲,將德妃賞賜的珠寶首飾給拿了出來。
雖然晴鳶說是德妃賞賜給她們三個的東西,但宋氏和李氏明白,她們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讓德妃放在心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