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見到庭院裡突然多出一個女人,那些丫鬟們不禁有些驚訝,但隨即便從她的服飾上認出了她的身份。晴鳶和李氏她們都是認識的,這人雖然沒見過,但穿著只有側福晉才能穿的衣服,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一個丫鬟便輕巧地走上前來,行禮道:“奴婢見過年側福晉。不知年側福晉來此處何事?”
年氏見是胤禛身邊的丫鬟,便也不敢託大,溫和地笑了笑道:“聽說貝勒爺回來了,我是來給他送吃的。”
丫鬟遲疑了一下。
胤禛的吃食,一向是小林子或者晴鳶準備的。更何況在書房的時候,他從來就不讓人打攪,像年氏這種人更是連大門都進不了的。卻不知為何今天她竟然悄無聲息就走到了這裡?
丫鬟轉念一想,莫不是貝勒爺特許了這位年側福晉進來,所以才沒人在外面阻止?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也沒什麼立場攔著人不讓進啊
她心中為難,偏生這會兒小林子公公又走開了,琢磨了一下,她終究還是退了開去,恭聲道:“奴婢冒犯了,年側福晉請。”
年氏自得一笑,接過春芙手上的食盒便嫋嫋走進了胤禛的書房。
輕輕推開門,她左右打量了一下,看見胤禛正在左室中伏案疾書,不知在寫些什麼。她抿嘴一笑,輕輕走了過去,柔聲說道:“貝勒爺吉祥。”
胤禛一愣,手上的筆一頓,頓時一滴濃墨滴到了紙上,將寫了一半的東西暈染成一團,就此報廢。
他抬起頭,眼中漸漸醞釀起風暴,低沉的聲音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年氏卻沒聽明白,還以為他問自己為什麼而來,便笑著說道:“妾身是來給貝勒爺送吃的。這是妾身親手做的蓮子羹,貝勒爺趁熱吃了吧。”說完就要走上前來擺好食盒。
胤禛站起身來,緊抿著唇,跨過書桌擋在她面前,面沉似水,又重複了一遍:“你怎麼進來的?”
年氏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他的異樣,頓時一愣,心中一寒,顫聲說道:“妾身……妾身是從大門走進來的啊……”
胤禛眯起了眼睛,語氣森冷地問道:“你就這麼走進來的?沒有人攔著?”
年氏急忙搖了搖頭。
這樣的胤禛對她來說很陌生,應該說她從未見過如此冰冷的胤禛,此刻他給她的感覺是無比危險,一點也體會不到以前相處時的溫暖。
她的心中不由升起一種恐懼,在胤禛冰冷的眼神注視下,一動也不敢動,背上的冷汗迅速濡溼了衣衫。
胤禛的心中已然怒極,面上更是如寒霜一般,冷冷地看著她,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你可知我這書房是嚴禁閒雜人等進入的?”
年氏心口緊縮,瑟縮了一下,臉色蒼白地說道:“妾身……妾身不知,貝……貝勒爺恕罪”
胤禛冷哼了一聲,背轉身去。
年氏終於得以脫離了他的盯視,卻是腳一軟,“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她手上的食盒“哐啷”一聲掉在地上,連同裡面的碗一起摔得粉碎。
胤禛也不叫她起來,徑自繞回了書桌後面坐下,冰冷的眼神凝視著她,問道:“誰叫你來的?”
年氏渾身都在哆嗦,聲音不住地顫抖,面無血色,說道:“是……是妾身自己……自己想來的……”
胤禛冷冷地注視了她半晌,正要說話,卻聽見一陣腳步聲響,小林子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道:“奴才見過福晉。”
“免了。”晴鳶的聲音響起,隨即人影就出現在了門邊,蓮步輕移,來到胤禛面前。
“貝勒爺吉祥。”她墩身說道。
看見她,胤禛臉上的冰霜稍解了些,說道:“起來吧。你怎麼來了?”語氣卻跟方才對年氏說話的時候有著天壤之別。
年氏的心中不禁狠狠地一揪。
晴鳶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年氏,笑了笑說道:“妾身聽說貝勒爺回來了,就想著過來看看貝勒爺是否有什麼吩咐。”
胤禛不由微微彎起了唇角,看了看跟在晴鳶身後走進來的小林子,似笑非笑。
小林子的眼角正好瞄到他這個表情,不禁抖了一下,瑟縮了下身子。
事實上,年氏前腳進來,他後腳就回來了。一看見院子裡多了個春芙,他立刻就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頓時心中大叫糟糕。
他不過是去出個恭而已,門口還有守衛在,怎麼就這麼讓年氏走進來了呢?
貝勒爺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不過的,書房乃是禁地,除了福晉以外,也就只有他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