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將至,必定交待兒子為這兩位紅顏薄命的女子養老送終,不枉她們在蘇家苦守一生。
楚朝暉自認想得長遠,想要儘自己所能,安排好這兩位可憐人。終究是一幅菩薩悲天憫人相,哪曉得兒子蛇蠍虎狼心。
為了掩飾傷感,辛側妃撿些府裡要緊的事,一件一件楚朝暉回稟。楚朝暉勉強聽了一半,實在耐不住性子,緩緩擺手道:“你向來處置得當,中饋之事,你與明珠商議著來,不必件件回我。”
去蒼南來回三個月,船上有人相陪,幾個女孩兒刻意逗她歡喜,溫婉又時刻隨侍在側,楚朝暉心境很是輕鬆。
如今回了府裡,四處一望,哪裡都有丈夫生活的痕跡。楚朝暉睹物思人,心裡便處處充滿憂傷。
正院裡的西府海棠,垂落層層花瓣,被風一吹就是婆娑的漣漪。往日最愛看的花,因是丈夫手植,便添了哀傷的氣息。也是因此,楚朝暉不喜開窗,只為一開窗,便對著昔日最愛的那一樹海棠。
臥房裡多寶閣的隔斷上,擺著一塊不規則的褚紅色石頭,丈夫說是隕石,特特從關外帶回,讓自己開開眼界。
夜間換了涼被,楚朝暉撫著光滑的被面,又恍然記起,這塊藍底白花的臘染絲綢緞面,是丈夫覺得好看,託人從西域帶回。
如此這般,明明那個人已經不在,又好似處處都有他的影子。想要將他趕出自己的腦海,偏是他就立在某個地方,不時衝自己露出溫柔的笑意。
旅途間暫時忘卻的悲傷又如潮水蔓延,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