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將軍互換,又是嶄新的局面,若慕容薇所述的玉屏山礦藏真能採出,西霞的局勢已大為可觀。
與皇太后談得盡興,崇明帝最後的想法也吐露了出來:“武官安排妥當,文臣那邊,戶部尚書的位子也要動動。錢唯真陰奉陽違不是一日,鈺之在揚州發現了他露出的馬腳,這些日子戶部也在自查,許尚書入京,剛好可以與他對峙。”
“慕容”,皇太后殷切地喚著他,有著父母對子女的期盼,說得推心置腹:“自你父皇禪位給你,哀家就認準了你是西霞的皇帝。不要因為哀家、因為瑤光,便束住了你的手腳,哀家更願意看到你放下包袱,只要是對西霞有利的事情,就大膽放手去做。”
母后明著說崇明帝,暗地裡指責自己,這般不留情面的話叫楚皇后紅了面頰。她低低喚了一聲母后,趕緊表明立場:“母后的意思女兒都曉得,如今形勢越發複雜,女兒既是一國之母,就該安心把眼睛放在後宮,替陛下掃清障礙。”
太后娘娘滿意地看著帝后二人,輕輕點頭:“早該是這個樣子,這一拖,便拖了七八年,好在為時不晚。”
壽康宮內軒窗半開,濃綠色繪蘭草紋的窗紗隨風輕舞,宮內遍值綠樹,透過軒窗望出去,夕陽璀璨,殿外大片大片的凝碧似是鍍了層金光。
五月的新綠,沐浴在綺麗的初夏時光裡,細碎的陽光從大片大片葉子的縫隙間篩落,一片斑駁,又透出縷縷深濃的溫馨。
楚皇后向窗外望了片刻,仔細替母后掖好靠背的墨綠纏枝花卉紋大迎枕,輕輕替母后捶著背,又說道:“母后,還有樁事,要說與您老人家知道。自打姐夫出事,暮寒這孩子話裡話外提了幾次,都有想立刻襲爵的意思。”
安國王爺是世襲的一品親王位子,要正經寫入宗室玉碟,自此步入朝堂。縱然蘇暮寒身為世子,終究要成為下一任的安國王爺,以他十五六歲的年紀卻太過年輕,根本沒有承爵的資力。
前日蘇暮寒隨著楚朝暉入宮問安,皇太后面前絲毫沒露口風,守著楚皇后,又屢屢提及,表達了自己想策馬橫槍遠赴邊城的決心。
楚朝暉當時面現尷尬,幾次拿話題岔開,蘇暮寒都鍥而不捨繞了回去。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覬覦那沉甸甸的王位,楚皇后心頭已然添了些不虞。明明曉得自己此時根本沒有資承爵,又頻頻暗示想要崇明帝下旨奪情,親外甥顯得很不近情理。
楚皇后不顧親姐姐在坐,終於沉下了臉:“暮寒,姨母雖是一國皇后,終究是後宮婦人,不得干政。若是朝堂上的事,你該依著規矩遞摺子,先交由內宅草閱,再呈到你姨父面前。”
楚皇后素日強勢,何曾在別人面前示弱,說過自己本是後宮婦人不得干政之類的話,這是擺明了不站在自己這邊的意思。蘇暮寒聽得惱怒,只是不能發做。他敏銳地體查了楚皇后話裡的不喜,依著規矩恭謹地行禮答應。
蘇暮寒前後幾次言語的擠兌,楚皇后再不能拿錯覺矇蔽自己。外甥的出身橫亙在心上、蘇家頻頻異動,他又表現的這般迫切,總叫楚皇后心裡扎著根刺一般。
“這件事怕是要聽聽朝暉的意思”,皇太后嘆了口氣,不如方才心情舒暢,她對帝后二人說道:“若你姐姐沒有這個打算,拖得幾年是為最好。若不然,他畢竟是個半大孩子,不能叫他擔了王爺的身份參朝議政。”
想到除夕那夜刺眼的麻繩,皇太后心裡沉甸甸地膈應。尊卑有序,早該落到實處。往年崇明帝想立太子,總有朝臣以慕容年紀太小為由反對,如今便先要冊立太子東宮,才能考慮蘇暮寒承不承爵的事。
皇太后端肅著一張臉發了話:“阿已滿了八歲,如今每日習文練武,越發小有成就。他出身嫡長,原該早早冊封太子。就讓他正式入主東宮,教如峻擔個太傅,另從翰林院選德才兼備的人跟著阿,早早學習治國之道。”
朝堂之事,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慕容太子之位早立,國內有了儲君,群臣自然該曉得向誰效忠。而不是像從前,慕容太子之位遲遲冊立不了,京內又時時傳出蘇暮寒與慕容薇兩情相悅,兩家有意結秦晉之好的猜測。
假以時日,蘇暮寒承襲安國王爺的高位,手裡有了兵權,又以當朝駙馬的身份,勢力只會強過慕容,他未必沒有染指皇位的機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二百六十三章 遲暮
大約蘇暮寒心裡也有過這樣的想法,才總會在人前做一幅與慕容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