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救命之恩,還連著傾盡江山的不死不休。
去了一個蘇暮寒,來了一個顧晨簫。
夏鈺之捫心自問,原來在慕容薇的前世與今生裡,她從未選擇與他並肩。
山風吹透夏鈺之單薄的夾衣,他卻絲毫查覺不到冷熱亦或寒暑的交替。很想開口問問慕容薇是否喜歡過顧晨簫,又怕那答案再度摧殘他的心。
夏鈺之只覺得喉頭乾澀,他艱難地翕動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據慕容薇所說,蘇暮寒此行回京之後,不久就去了邊城領兵。蘇大將軍餘威猶在,他在軍中自然一呼百應。
慕容薇遠望群山,眼中閃過絲絲輕蔑與冷硬:“這一世裡有我慕容薇在,他休想坐享其成,再如上一世,成就他少將軍的美名。”
“阿薇,你想執他於死地?”畢竟是多年的兄弟,但憑慕容薇口中匪夷所思的前世,夏鈺之有片刻的心軟,不想就這麼定蘇暮寒的罪。
只是想到一味涼茶樓裡,蘇暮寒與江留的往來,夏鈺之心裡依舊沉甸甸。洠�ピ頗喜樗漳漢�硎宓募父鋈嘶刮垂槔矗�ぢ宄剿媼巳チ慫佔依險��恢�浪�怯紙��卦躚�南�ⅰ�
慕容薇衣衫列列,隨風飛舞,張揚的髮絲拂上面孔,帶著上位者俯瞰天下的睥睨,她昂然說道:“若他安心做他安國王府的世子,那便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又如何會捨得姨母傷心。”
怕就怕狼子野心,改不了前世的貪婪。如今蘇暮寒的利爪初露端倪,若是不加收斂,那麼,他們與蘇暮寒之間就是死敵我活的局面。
見夏鈺之有些傷感,慕容薇咯咯輕笑,臉上浮起一抹哀傷,轉而望著夏鈺之:“三哥,你其實與我是一樣的想法,不然你上一世怎麼會舉起義軍的大旗,成為他頭號的生死仇敵。”
不忍心說出上一世裡夏鈺之與他二哥的殉國,那畢竟是溫婉轉述了顧晨簫的話,自己並沒有親見。
只是,連遠在廣西的夏二哥都被涉及,姑蘇皇城裡夏氏滿門,牽掛著侯夫人沈氏與世子夫人胡氏的母族,大約那個時候早已不在了吧。
慕容薇唯有深深的嘆息。
抬眼望向前面重重山巒叢叢疊障,夏鈺之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他慢慢追問起前世夏蘭馨身死的一幕。
夏鈺之對自己瞭解甚深,若西霞覆滅,他生於夏家滿門忠烈之地,又怎會做出瓦全之策?那個時候以出岫為先鋒出手,是他能做的最好選擇。
一想到前世裡乖巧慧黠的妹妹那樣慘死,夏鈺之一雙虎目竟然含了淚:“竟不想蘭馨如此英烈,她的個性從來都隨了祖母多些。”
便是聽聽都覺得傷心,如何能讓歷史重寫,夏鈺之千言萬語無從寄託,一字一頓說了句:“我回去會問祖母,關於你說的秘道之事,然後才能確定,是不是該信你。”
理智早已戰勝情感,催著他全盤接受。夏鈺之心上已然信了,只是不想去承受,不忍去承受國破家亡的悲劇。
慕容薇點頭應允,知道讓夏鈺之全盤接受還需要時間,她已成功地在他心裡播下種子,只等著它在夏鈺之心中長成參天大樹。
慕容薇清素如雪的美顏在雲霞的渲染下多了傾國傾城的嬌豔,她主動伸手握住了夏鈺之骨節分明的手指:“三哥,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你都是我義薄雲天的摯友。”
諸多的潛臺詞隱藏在未盡的話裡,冰雪聰明的兩個人通透至極。慕容薇柔婉的言語似是尖銳的利刃,凌遲著夏鈺之看不見的傷口。他忍著滿身的創傷,竟然淡淡笑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三章 秘密
夏鈺之和慕容薇下得山來,已是日近正午,依舊是慕容薇乘坐軟轎,夏鈺之走在旁邊,兩人依著原路返回青蓮臺。
有侍從一直等著二人,見到公主的鑾駕,忙上前行禮,然後回稟道,昨日的傷者已經清醒,執意想見大公主一面。
望望夏鈺之眸間的深沉,知道他有太多的猜疑,慕容薇也不必叫他避開,便請他一起去探顧晨簫的傷情。
夏鈺之打發了房裡侍侯的人,又將一張玫瑰椅擺在顧晨簫床榻前頭,請慕容薇坐了,這才動手撩起垂著的青紗幔帳,隨手掛在瑞銀如意帳鉤上,露出顧晨簫略顯憔悴的面龐。
顧晨簫虛弱地躺在床上,因失血過多面色依舊蒼白,氣色卻比昨天夜裡好了許多。小太監已經為他梳洗過,換了乾淨的中衣,又刮淨了臉上的胡茬,露出一張朗潤與溫和的面龐。
夏鈺之默默打量,顧晨簫的華美與清貴像是侵潤在骨子裡,連一個簡單的微笑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