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嬤嬤已命人將紅梅分為兩瓶,都插在青花龍鳳紋雙耳瓶中,一瓶高高擱在後頭多寶閣上,另一瓶她親自捧著,安置在喬浣霞面前的矮几上。
喬浣霞輕嗅著梅花香氣,露出陶醉的意思,伸手摘了一朵紅梅拿在手上把玩:“這香氣蓋過了藥味兒,清新的很。照哀家說,這藥也該停停,何必總是調養。”
皇祖母心高氣傲,不肯承認自己有病,太醫們便不敢說。定時把脈,都回皇祖母請得平安脈象。開出了藥方,也只回做上些年紀調養,哄著皇祖母吃下。
一吃七年,皇祖母大約早已生厭。
白嬤嬤卻知道怎麼哄皇祖母開心,她上前說道:“太后娘娘日日調養,才有這般的好身子骨,奴婢比您還小半歲,卻不如您有精氣神兒。”
皇祖母皺眉搖頭,偏又透著歡喜:“總是你倚老賣老,逗哀家開心。”
既是不喜藥氣,到也無妨,滿園寒梅正在怒放。
慕容薇欣然道:“這幾日梅花開的正盛,皇祖母喜歡,阿薇便日日折了新鮮的送來,不若白嬤嬤再置幾盆開得旺旺的迎春,衝一衝滿屋子的藥氣,空氣輕爽了,皇祖母精神也好。”
皇祖母殿裡不能擺水仙,那樣素白的顏色,又會勾起她對往事的感傷,慕容薇打量著壽康宮內總是喜氣洋洋的裝扮,心內五味沉雜。
慕容蕙便走到慕容薇旁邊牽牽她的衣袖,聲音裡滿是軟糯的嬌憨:“長姐,我陪著你去折花,一起給皇祖母送來。”
阿萱哪肯錯過,童音清澈甘甜,也跟著揚起:“長姐,還有阿萱。”
引得眾人輕笑,白嬤嬤合宜地說道:“兩位公主與四皇子想的周道,奴婢也是這個意思。如今天冷,開窗的時間畢竟有限,氣味難免重些。若是不燃香,又怕太后娘娘晚間睡不安生。”
指著案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