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未刻完的名字刻完。
那時知道此生與蘇暮寒無緣,她滿心遺憾,將同心結藏在古榕樹一個斑駁的樹洞裡,然後倉促出嫁。
崇明十三年,或者應該說千禧元年,她被遣送回故都,蘇暮寒曾手持她的同心結要她承認,自己對他從未相忘。
流蘇出賣了她太多東西,自己所有的一舉一動都被蘇暮寒收入囊中。
所謂愛之深、痛之切。
重回故國的那一晚,慕容薇將仇恨盡埋心底,重畫娥眉再點朱唇,以魅惑眾生、豔麗無雙的姿態出現在蘇暮寒面前,抱著必死的心巧笑嫣然偎在他的懷中。
蘇暮寒情迷於她,慕容薇在他心動時悄悄拔下發上金簪,想刺入他的咽喉。可惜被他偏頭躲開,尖利的金簪只刺傷了他的脖頸,而取不了他的性命。
此後廢宮十年,他不殺她,要她日日面對他與一眾妃嬪們笙歌燕舞。她不甘心死,也終於熬到與他同歸於盡。
慕容薇望向流蘇,這個從幼年就陪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兒,總愛著鵝黃與碧綠交替而過的嬌俏,曾幾何時的善解人意,經年相伴的不離不棄,無數個夜晚曾與她分享的小兒女之間的秘密,都隨往事如風了。
流蘇猶未所知,見慕容薇向她望來,輕柔地回了一笑。
澄園很近,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馬車已到了正門。
天近正午,風弱了些,雪漸漸小了,只在風中夾著細碎的雪末子,透出冬日的清冷。
慕容薇頭戴兜帽,踏了木屐,搭著流蘇的手緩緩前行。
澄園有人打理,竹林間早些時被人掃出一條幹淨的小路,此時不過覆了薄薄一層雪花,方方正正的青磚甬道印著消融的水漬顯得格外寂寂。
風一吹,頭頂的落雪揚塵一般,連空氣裡都帶著竹香獨有的清洌,讓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