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嬌滴滴的人一路肯定吐得七葷八素。錢珏小心地問道:“父親在建安也有產業,將她們母子送往建安可好?”
錢唯真如何不曉得兒子的擔憂,喟然道:“兒媳暈船,父親如何不曉得?你細想想,建安太子秦恆上次來皇城便露了個聯姻的話題,聖上並未回絕,今次必然舊事重提。若是兩國成了姻親,將她們母子放在建安還有什麼安全可言?”
姜畢竟是老的辣,只這一瞬間錢唯真便將局面分析透徹,錢珏深以為然,只好讓妻子吃些苦頭,保住將來的平安。
父子二人這裡議定,錢珏當夜便說動妻子明日一早動身。待捱得三五日,錢唯真再安排長子的家眷離京,讓家中婦儒在康南團聚。
家人安危當頭,錢珏自然一力應承。告別了錢唯真,他心事重重退出書房,往錢夫人的正室走去。
遙遙聽得正室裡一片歡笑,天青色燈籠溫暖又清透的光澤與天上瓊華相映,依稀能瞧見正房院中一片斑駁的花陰。
夾著母親與妻子溫柔的笑聲,兒子脆脆的童音格外惹人愛憐。離著仲秋團圓宴不過幾日,竟然已是冰火兩重天。
錢珏不禁手扶著路旁一樹老梅的虯枝,平添了幾多傷感。
身為男兒,自然不能只圖自己的苟安,置爹孃的安危於不顧。這一刻,錢珏與兄長錢玟爭長道短的私心早已偃旗息鼓。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自己五味陳雜的心情,然後露出一貫溫煦的微笑,緩緩踱到蕪廊下,要值守的小丫頭通稟。
月上柳梢時,錢珏一手挽著妻子,一手抱著兒子向母親告退。錢夫人不放心小孫子,殷切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