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儀卻又牽住了她的衣角,將聲音壓得更低:“這樁無頭案匆匆而結,一切罪過都推到死去的杜側妃身上,只說她因妒生恨。姐姐你信不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三百七十八章 尚宮
這些日子孟昭儀一直私下揣摩,當日那樁事裡頭處處透著玄機。
撇開從前的舊情誼不說,便是杜側妃真正由妒生恨,敢對皇子下手。她難道便不怕東窗事發,自己不能獨善其身?
更何況,杜側妃據說是因天花殞命,安國王府裡卻唯有她一個病例。上至正頭主子,下至她房裡侍候的奴婢,再無一人染上這種絕症。
孟昭儀心裡明鏡一般,便是坐實了杜側妃出手,她也不過是受人指使,還被滅了口,真正的黑手還藏在背後。”
徐昭儀心裡亦是同樣的猜測,曉得杜側妃身後還有整個安國王府。那一日宮裡雙雙傳訊,安國夫人與辛側妃同時入宮覲見,她雖被拘禁宮中,卻也聽見了幾句。
究竟發生了什麼到未可知,孟昭儀卻輾轉聽得,安國夫人有意將世子禁足。
以楚皇后素日的雷霆手段,一日不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一日便不肯罷休。如今竟肯偃旗息鼓,一味的懷柔,只賞了徐昭儀許多東西。
安撫的意味明顯,也是希望徐昭儀息事寧人、一筆揭過的樣子。
走出長春宮,明晃晃的日頭下,徐昭儀眼睛半眯,透出一絲入宮多年裡少見的戾氣。
從前只覺得西霞後宮裡寧靜,沒想到區區幾個人,一樣能風流湧動。幕後黑手一日不除,她的兒子便不能高枕無憂。
徐昭儀緩緩行走在花蔭深處,似是分花撫柳的閒逛,腦中卻在抽絲剝繭,一重一重往下推理。
終是層層迷霧不能撥雲見日,她心中沒有頭緒,轉而將目光投向遠處尚宮局二十四司的飛簷翹角。
平日裡與郭尚宮也算相熟,徐昭儀與人為善,輕易不肯仗勢碾壓奴婢們。往常徐昭儀替楚皇后打理後宮,與郭尚宮常打交道。從來以禮相待,不曾虧待於她,見了面更是彼此和睦。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想不到區區一個大尚宮,便有些落井下石的習氣。徐昭儀比孟昭儀心思更加縝密,可不信郭尚宮口中的份位有變是空穴來風。
守著孟昭儀,只怕擾了她的清靜,月子裡落下毛病。方才有一句話說得好,為母則剛。縱然自己不爭不搶,厄運依然落到了自己頭上。
想要活得舒心,便不能一味仁善。所謂吃一塹才能長一智,花木扶疏下的徐昭儀面容恬淡,心裡卻深深下了決斷。
一株依紅偎翠的櫻珠樹下,徐昭儀忽然收住了腳步。吩咐宮人改道而行,去一趟司針坊瞧瞧自己的吉服。
尚宮局裡,郭尚宮眼中情緒氤氳,被那嫋嫋的茶湯熱氣遮掩,像清早的晨霧被風吹動,絲絲縷縷間瞧不真切。
眼瞅著嫻、淑二妃的位子不僅毫無變故,自己還曾為此被楚皇后狠狠斥責,郭尚宮便有些坐不住。
幸好今日瑣事不多,打發了司珍與司膳幾房的司正們,眼見日頭升得老高,她依舊坐在書案前發呆。
如今慕容萱昭舊跟著慕容習文練舞,每日活蹦亂跳,郭尚宮如何不知道主子的計策又落了空。
鳳鸞殿的懿旨下得突然,一夜間便洗脫徐昭儀的罪名,郭尚宮摸不到壺底,心裡難免暴躁。連線動用宮中的關係,明裡暗裡都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一場投毒案虎頭蛇尾,倉皇間便落了幕。郭尚宮深深懷疑,嫁禍杜側妃的手筆算不得天衣無絲,無法瞞過帝后二人的眼睛。
想聽聽是否有對主子不利的訊息,偏是如今宮裡頭偃旗息鼓,從上到下都下了封口令。
如今打探的途徑有限,壽康宮那邊也是一頭霧水,從皇太后口中聽不到半句閒言。平日裡訊息最靈通的尚宮局二十四司,如今到有幾分被人架空的嫌疑,成了井底的青蛙。
郭尚宮思緒萬千,越想越悶。由著指間的茶由熱轉涼,心間漸漸升了寒氣。
織錦簾子外,有貼身的宮婢躬身行禮:“尚宮大人,奴婢方才曉得,徐昭儀方才打從後門駕臨司針坊,已被凌司正接了進去。”
擺著正門不走,偏去走司針坊臨近的後門,顯然是不屑與自己謀面的緣故。若是心間芥蒂已生,再想彌補便要費時費力。
郭尚宮頭頂嗡嗡作響,將牙齒狠狠一咬。悔不當初卻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