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著,到有多半是為了夏大人吧?”
吧嗒一聲,陳芝華手裡的團花扇柄不偏不倚敲在巧珍額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巧珍哎喲一聲,丟了紗扇,誇張地捂住額頭:“人家不過說了句實話,小姐就惱羞成怒,這是要殺人滅口不成?”
陳芝華又羞又憤,亦將手中團花扇一丟,立起來便去咯吱巧珍的腋窩。
巧珍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被人撓癢。兩人圍著那棵老槐樹轉圈,一個跑一個追。巧珍邊跑邊低聲討饒:“好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
陳芝華追得氣喘吁吁,藉著發怒掩飾自己的羞澀,嗔怒道:“再敢亂說,便將你送去後面的浣洗房,看你還有閒功夫亂嚼舌根。”
巧珍輕輕吐著舌頭含笑央告,半點沒有將陳芝華恐嚇的話放在心上。
嬉鬧了一場,天色已然不早。值夜的婆子打著燈籠從門前經過,其中一人上前幾步,遠遠施了一禮,喚了句二小姐:“天色已晚,請二小姐早些安歇吧。”
遙望著西跨院,早已熄了燈燭,只有院門上兩盞硃紅的燈籠在風中搖曳,溫暖的橘光澄靜安詳。自己已然十七,大約以後這般姐妹比鄰而居的日子不會太多,陳芝華一時又有些悵然,吩咐關了院門,搭著巧珍的手進了房。
更漏鼓殘,星辰璀璨。
陳芝華了無睡意,遣了巧珍外頭去睡,自己拿銀剪挑了燭花,悄悄從針線簸籮的最底層翻出那個繡了一半的荷包,細細繡著上頭歲寒三友的圖案。
松與竹已然繡成,還差一枝梅花傲雪迎霜,陳芝華指間纏繞著幾縷大紅的絲線,如穿花引蝶一般,一針一針繡得細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