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搭配的衣裳內斂而肅靜,楚朝暉慈祥的笑容從眉梢傾瀉,明媚而又溫暖,就那樣親切地望著自己。
在襄遠伯府裡,溫婉很少享受到親情的滋潤。父愛是天方夜譚,大約襄遠伯自己都記不清府裡一共有多少庶出的兒女。
母愛極為可憐,並非周若素不疼惜自己的女兒,只是叫襄遠伯夫人的刁難壓得直不起身,她連自己都庇護不了,何談去給女兒應有的溫暖。
溫婉對生母最多的感激,便是自己被伯夫人責打的時候,周若素不惜拖著自己的遍體鱗傷,護在她的前面。
如醇酒、如暖陽、如清泉,又如港灣,這般的母愛,唯有楚朝暉給過。
瞧著楚朝暉殷切的目光,溫婉心中一酸,趕緊快步走上前去,將身上的斗篷解下,披在楚朝暉身上,就著明珠的手扶住了她的臂膀。
果真如辛太妃所說,溫婉一開口,亦嗔亦是撒嬌,句句含著埋怨,落在楚朝暉耳中卻格外受用。她急急說道:“如今一早一晚天氣轉涼,母親素日體弱,如何不懂得愛惜自己,不過片刻的功夫,何苦非要立在外頭等候?”
溫婉的披風在燻爐上燻過,是她自己配的素香,有股淡淡的檀香氣,披風一上身,那淡淡的檀香氣便在楚朝暉鼻端淺淺縈繞。
楚朝暉常年理佛,檀香的味道嗅起來格外安寧。她伸出纖瘦的素腕,握住溫婉的手輕輕笑道:“偏與辛眉一個鼻孔出氣,哪裡便那麼嬌貴?母親整日不是坐著便是躺著,也想走幾步路活動一下筋骨。”
早有小丫頭打起簾子,幾個人一同進了暖閣。壁角早籠了銀絲霜炭爐,燃得並不旺,只是微微些寒氣,自有暖香撲面而來。
小丫頭接了楚朝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