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的身份、地位已然起了變化。
若不是有著皇家的血脈傍身,母后和親妹妹依然是自己最大的倚仗,這內宅之主的身份大約早就被兒子架空。
兒子已然不是小時候對自己言聽計從,楚朝暉心間湧上深深的無奈。
直到此時,依然是慈母情懷,希望自己也許是杞人憂天,兒子的無錫之行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般不堪。
兒行千里母擔憂,縱然無錫離得不遠,楚朝暉依舊牽掛兒子的衣食冷暖。
她對著烏金仔細叮囑,又好生訓誡一番,囑咐不該見的人便不必慫恿蘇暮寒去見,再命他與僕從們在外頭好生照料蘇暮寒,不要縱容他生事。
烏金自然當面答應,又向楚朝暉行了一禮,這才倒退著出來。出得正房,便將楚朝暉的話全當做耳旁風,一句也傳不進蘇暮寒耳中。
千言萬語無從說起,瞧著房內昏黃的絹紗宮燈,楚朝暉瘦削的臉上格外歉然。她唯有望著辛太妃輕嘆:“你瞧,如今我已然管不得自己的兒子,大約也難庇護你周全。咱們成了兩把討人嫌的老骨頭,他已然是這府裡的正主子。”
辛側妃目睹著府中發生的一切,早已瞭然在心,只能委婉相勸:“您不必憂心,橫豎這幾日入宮,稟明瞭皇太后,請她老人家為您做主。”
若是安國王府難以庇護自己周全,辛太妃不想步杜太妃的後塵,她想要說動楚朝暉,重回含章宮去住,好過在這府裡每日提心吊膽。
有了安國王爺的身份撐腰,如今蘇暮寒出府再不受楚朝暉從前每逢二、七的約束。家中的僕從也早換了稱呼,蘇暮寒從世子變成了王爺,楚朝暉自然退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