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濺淚的人。
樹木蒼翠的滄浪軒裡,紅棉花亦是開了又敗,銀杏樹依然黃了又綠,卻再也迎不回它的主人。還有杜若重門深鎖的小院,那裡頭已然荒草萋萋,再無一絲當日伊人獨居的氣息。
辛太妃也已然搬出了正院,重新回到自己房裡。並且告訴老管家,將正房、遇園、淪浪軒等幾處地方各自落鎖,也阻住內宅外宅相通的渠道。
離了所有主子的安國王府,根本不需要那麼多的奴僕,辛太妃想著要將後院奴婢們遣散大半。若有想走的,便將她們的賣身契發還,另奉送幾兩紋銀安身。
委實有不願離開的,安國王府自有田莊可以供她們棲身,也可留在府中聽老管家差遣,打理府中那幾間鋪子,儘夠這些人容身。
聽著辛太妃有條不紊的訴說,皇太后覺得句句可行。這些想法深思熟慮,她曉得辛太妃顯然已經不止考慮了一次。
早春的陽光明媚而溫暖,透過雕花的窗稜,斜斜映上辛太妃姣好的容顏。
為著入宮,辛太妃略略施了淡妝,兩頰暈開一抹胭脂,緋色羽雲花鳥的宮衣上繫著寶石藍的絲絛,纖纖細腰不盈一握,彷彿依然是妙齡女子。
唯有眼角兩道魚尾紋清晰可見,連脂粉也掩蓋不住。這等被歲月深深碾壓的年輪,委實不應該此時便出現在她的身上,顯見得這些年承受了極大的煎熬。
皇太后先命白嬤嬤扶了辛太妃起身,命她坐在下首的玫瑰椅上說話。並沒有將慕容薇姐妹屏退,而是想讓她們多聽聽世間的人情冷暖。
沉吟片刻,皇太后方開口說道:“辛眉,哀家昔日給了你一條錯道,如今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