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部分(3 / 4)

小說:九重薇 作者:翱翔1981

他錢狐狸的美名,魏尚書終於忍不下去,與沈大人合謀了一番。

沈大人使人在堂前擺下十八班刑具伺候,守著錢唯真審了審從前的揚州郡守。那揚州郡守本待負隅頑抗,瞧著擺在地下燒紅的烙鐵,一張臉登時鐵青。

這些人平日養尊處優,受不得半點皮肉之苦,魏大人擲下一根籤令牌,剛吩咐手下人給那揚州郡守上夾棍,早嚇得他渾身瑟瑟發抖。

烙鐵雖然不曾用上,卻讓錢唯真一個激靈,聯想到了當年商紂王的炮烙之刑。

錢唯真臉色發白,瞧著渾身如篩糠一般抖做一團的昔日揚州郡守一一招供,從前發往揚州的官銀如何抽三留七,又是如何透過匯通錢莊洗錢。

供詞裡句句直指自己貪墨,錢唯真卻再也沒有底氣反駁。

他只能拿手顫顫指著沈大人,色厲內荏地大聲吆喝:“酷吏,我是兩朝元老,你竟然敢刑訊逼供,還要屈打成招。”

沈大人懶得跟他玩這些文字遊戲,只想著瓦解他最後的心理防線。

命人將那獲罪的郡守帶下去,沈大人又使人在院中架起一口大甕,下頭拿柴火燃燒,向錢唯真拱手笑道:“老大人熟讀全唐史,當曉得請君入甕這個典故。下官委實不願出此下策,奈何聖上寬限的日期眼看在即。下官再等老大人一日,說與不說老大人自己掂量。”

沈大人自然不會真得動用私刑,落下刑訊逼供的罵名,錢唯真卻是瞧著堂下一溜擺下的刑具,根本無力對抗。

他又氣又怕,瞧著大甕下那熊熊的火焰,早蓋過心內囂張的氣焰。雖然白著一張臉依舊不張口,眼中的恐怖早出賣了真實的內心。

沈大人笑道:“老大人守著大甕仔細想想,下官明日來請教老大人幾個問題。”

獄卒人高馬大、火舌熱浪滾滾,揚州郡守蒼白的臉,還有沈大人的一番譏誚,都是壓倒錢唯真的最後一根稻草。

第二日當堂會審,錢唯真無可奈何。待要不說,抑或編些謊話推辭,魏大人與沈大人聯手,兩人火眼金睛一般,哪裡容得他有半句謊言。

連嚇帶哄,不過三兩句部問話,錢唯真先交待了位於民巷的那處宅子,妄圖轉移視線,拿著銀錢搪塞過去。

那處宅子早在潛龍衛控制之下,所有的東西盡歸國庫,根本算不得秘密。

兩位大人卻早受了陳如峻囑託,一定要問出無錫梁家的究竟。錢唯真推諉不過,再瞧著堂下那些個五大三粗的獄卒,還有那些晃眼的刑具,生怕皮肉受苦,只得一股腦交待出來。

記載著梁家不光彩交易的賬簿,除卻交給蘇光復的那一份,錢唯真手中另有一份,藏在錢府外書房的暗格之內。

魏大人立時人取回,翻看梁家種種無良行徑,果然是因為千禧教手裡握著無錫梁家的把柄,才說動梁家為蘇暮寒效力。

有了錢唯真這個供詞,刑部即刻發下公文,先削了梁家皇商的名頭,羈押了梁錦記的梁夫人,同時出一隊官兵往無錫拿人,將梁老太太、梁老爺等人一併押入姑蘇皇城。

梁家舊時收購軍需物資的證據確鑿,本就盡是些受不得皮肉之苦的傢伙,囚車一入京,梁老爺便嚇得立時招供,懊悔自己不該存了賣女求榮的心思。

梁錦官坐著她妄圖躋身侯門顯貴的春秋大夢,直待瞧著詔獄那刺目的字樣,才算真正夢醒。她從雲端直接墜落地面,摔了個七葷八素。

梁夫人與她關在一處,瞅著這個始作俑者到如今依然不知悔悟,恨不得立時掐斷她的脖子。

聽了梁家與蘇暮寒的交易,魏大人與沈大人相視而笑,嘴角深深泛過譏誚。

曾幾何時,蘇暮寒名動姑蘇皇城,是多少候門千金的夢中良人。

若不是為著他與慕容薇青梅竹馬,是當朝駙馬的不二人選,官媒大約早便磨平了安國王府的門檻。這般如在雲端、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如今竟淪落到為了謀算幾分錢財而與商戶聯姻,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此說來,千禧教已然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若不是有極好的利益當頭,他們不會輕易幫錢唯真的忙。魏大人抽絲剝繭,再次提審錢唯真,要他交待是如何與千禧教達成協議,才讓千禧教允諾送錢家二子出逃。

錢唯真為女兒的名聲著想,沒有吐露功成之後那位列四妃的交易,而只是坦白曾給蘇光復留過一封寫給錢瑰的家書,命錢瑰將手中所有能排程的銀錢都劃歸千禧教所有。

兩件事如出一轍,連梁錦官這等的商戶之女,蘇暮寒都能耐下性子籠絡。錢家富可敵國,錢瑰又是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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